“班头,为了大家的项上人头,不如去最近的城镇吧,我们再多等等,等路上太平了,或是天气暖和点,我们再上路,这样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吗?”
赵班头竟然下意识的去看徐青莺,随后才惊觉这件事只能自己拿主意,他看着自己身后的一帮脸色各异的兄弟,似乎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拖延个十天半月倒是没什么,可照现在这情况看,怕是少不得耽误一两个月了。
如此他如何跟上峰交代?
难不成说遇见了流寇,队伍被打得七零八落?
好像也不是不行。
徐青莺却安抚住众人,“好了,这件事非同小可,容赵班头仔细想想再行决断。我们目前需要讨论的是往前还是往后,这一路上要如何避开流匪,若是遇见了流匪我们又该如何做。”
“我们不懂这些,就觉得上次徐姑娘教的法子挺管用的。不如还是听徐姑娘的,青壮男在最外侧,妇人们在中间,里面坐老人和小孩。”
也有人提议道:“我们再在这村子里找找,看看有没有遗漏掉的镰刀菜刀等东西,咱们多少再弄点武器傍身。”
赵班头也发话了,“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也不讲究什么规矩了,所有人有什么武器都拿出来,能杀一个流寇是一个!”
有人提醒了一句,“我们的干粮也快见底了,必须去城里面补充粮食。也不知道金州城里是个什么情况,我听那帮流民说现在粮价飞涨,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买到粮食。”
提到粮食,众人都面有愁色。
方老此刻也只能垂首叹气,“金州报上来的折子上写了受灾人群不过十万,眼下看起来,至少也有二三十万之众。这帮狗贼,定然是怕朝廷责罚,才瞒报灾情。若金州受灾如此严重,那我们这一路上怕是买不到什么粮食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说到粮食的事情,所有人都急了,“那可怎么办,咱们难不成要饿死在半路上?”
“这哪里是流放啊,分明就是逃荒!”
“那要不然索性留在这村子里好了?”
“村里的粮食都被抢走了,你留在这里,也只能被饿死!”
徐青莺被众人吵得有些头疼,她本就受了风寒,此刻喉哝还有些沙哑,她只能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前别无他法,我们只能边走边看。先暂时去最近的城镇看看情况再行定夺。”
确实也没有其他办法,众人只好闭嘴不谈。
徐德贵便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去挖坑埋人,而其他人则在村里搜索看有没有漏掉的粮食,而赵班头等人套马,一副准备要出去的样子。
徐青莺便上前问了一句:“可是刘解差不见了?”
赵班头应了一声,翻身上马,语气有些埋怨:“那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从昨晚开始就见不到人。一开始有人说他去村子里了,又有人说看见他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没看见人影。”
徐青莺心里了然。
刘结实为了追杀徐德远两人,肯定要对众人隐瞒自己的行踪,这下反而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算是天都在帮她一把。
“我在想…”徐青莺沉吟片刻,“既然这周边有流寇作乱,刘解差会不会是被这帮流寇给抓走了?”
明小双立刻看了一眼徐青莺,随后道:“徐姑娘说得有理,昨晚下那么大的雨,猛兽都躲在巢里不会出没,要么刘结实是受了伤躲在哪儿,要么就是被流寇给抓走了。”
赵班头这下觉得难办了,若是被流寇抓走,他们这点人能怎么办?难不成拿刀跟一帮穷凶恶极的流寇拼命?
他们和刘结实可没那么要好的关系。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我带人去山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刘结实留下的痕迹,若今天还找不到,也只能怪刘结实自己命不好。无论如何,我们明天务必出发。”
赵班头他们自然是找不到刘结实的,更何况还有明小双混在队伍中间,徐青莺料定以明小双的本事,赵班头他们想要找到刘结实无疑是大海捞针。
果然,傍晚时分,赵班头他们才打马归来。
徐德贵一直关注着解差队伍们的情况,直到看见他们归来时的脸色,心中大石头才终于落下。
刘结实没有找到。
徐德贵看见屋内一脸镇定的徐青莺,不由纳闷:“莺儿,你就当真不怕赵班头他们找到刘结实的尸体?”
徐青莺一愣,“什么尸体?刘结实已经死了吗?”
徐德贵自知失言,立刻也道:“谁知道呢。”
徐青莺又问:“赵班头他们回来了吗?”
说罢她推门而出,雨后的村子里一派清冷,山间里还有未消的雾气,只看见赵班头他们将马栓在树下,脸色有些发青,冲她遥遥道:“整座山都搜遍了,没看见人,我看这回他是凶多吉少了。”
明小双便笃定道:“八成是遇见流寇了。”
“怪他自己命不好,兄弟们几个已经尽力了。”赵班头摇头叹息,“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便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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