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落这边吃完烤番薯和野菜汤,四兄妹就在山上开始采起了药草。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铁牛村。
刘秀花走了一个时辰,总算到了自己的娘家,只是她站在院门口,半天都没敢进去。
过了好一会后,她才像是鼓起勇气,往自己的大腿一掐,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然后才敢伸手敲门道。
“娘,我是秀花,我回来了。”
只是院门并没有紧闭,她刚伸手敲了一下,院门就自己慢慢打开了。
院子里也随即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嗓音有些粗犷,听起来就不像是好相处的样子。
“回来就回来了,在门口吆喝什么,自己不会走路进来啊?”
刘母坐在屋檐下,手里正纳着鞋底,抬头看了一眼刘秀花后,就继续忙活手里的东西。
“娘……”
刘秀花连忙笑了笑,又赶紧将手里的半斤小米拿了出来,然后朝着屋子左右看了看,“我哥和我爹呢?他们没在家里吗?”
“明知故问。”
刘母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这大白天的,你爹和你哥不下地干活啊?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在家里?”
刘秀花面露尴尬,只能陪笑道,“我这不是忘记了嘛。”
刘母冷着一张脸,又上下打量了刘秀花一眼,随后才把手里的鞋底放下,问道,“说吧,这次回来又想干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安家那边……让我分家。”
“什么!分家?”
刘母嗓音都拔高了几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安家那老太婆的意思?”
原本在安家如同泼妇的刘秀花,此时就像个怕事的鹌鹑一样,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只能磕磕巴巴的说道。
“是,是婆母的意思……”
果然就见刘母气得站起身子,就开始破口大骂,“这死老太婆,都一只脚快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还一天天净不干一些人事!
呵,分家?她想的才美!
当年她来替她儿子求娶,说得那叫一个好听,结果现在她儿子一死,这才几年啊?就想不管你们这几个孤儿寡母了!
我呸,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真是一点好日子都不配过……”
刘母足足骂了半个时辰。
骂完安家的人,又把自己闺女也逮着骂,总之就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而刘秀花也只能乖巧的听着,还时不时附和几句。
好不容易等刘母发完脾气。
就见刘母又拉着刘秀花的手,说起了当年的事情,“秀花啊,娘当年就说过,安家那一家人凉薄,你非得不信,还说嫁过去就是秀才夫人,可结果呢?
秀才夫人还没当几年,你就成了一名寡妇!
哎,要是当年你听娘的话,嫁给姚家的小东家,现在也成有钱人家的夫人了。”
年轻时候的刘秀花,肤白貌美,一双杏眼水灵灵的,在附近几个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小美人,上门求娶的媒人也多。
个个条件都不算差。
但刘秀花却偏偏喜欢安家那个穷书生。
可安家那老二安兴耀,虽然是有些文采,但就是因为家里太穷,一直都没有上京赶考,就连来求娶刘秀花的时候,都只带了几个鸡蛋。
因此刘母一直都看不上安家。
哪怕安家老二是个秀才身份,可她依旧不怎么喜欢。
毕竟闺女嫁去安家连饭都吃不饱,安家老二会那么几个字又有什么用?
刘母越想越气,特别是看见现在闺女,枯黄的脸,毫无灵气的眼睛,就跟地里的黄鼠狼一样,又丑又难看。
“你啊,就只会气我!以前我拿给你的嫁妆,是让你过好日子的,结果你拿去给安家老二当盘缠,给了也就算了,最后人还死在路上了!我看他啊,还不如在田里种地呢!”
刘母板着一张脸,明显是嫌弃安家的人。
刘秀花连忙笑了笑,伸手挽住了刘母的胳膊,“娘,我知道错了,可婆母说要分家,我也没有办法,而且家里那几个小子,也想分家,这不,我就来找你了嘛。”
接着刘秀花就继续说明来意,一是想告诉她娘,安家要让她分家,二是想让娘家的人,能去安家替他们孤儿寡母撑腰。
免得安老婆子分家不均,什么东西都不给,那就吃大亏了。
刘母听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刘秀花道,“分家了也好,不用天天看着安家那老婆子,免得气得我心肝疼。”
刘秀花连忙笑了笑。
“行了,你先去地里,把你哥和你爹叫回来,我去准备点东西,今个儿就去安家说这事。”
“好嘞,娘。”
……
正午,日头正盛。
大福村的后山上。
因为树林比较多,所以山里还不算热,只是那些虫子太多,挖草药的时候,还会遇见几只路过的蜈蚣。
看得安云落头皮发麻。
按理说蜈蚣也是可以拿来当药引子的,说不定就可以拿去卖钱,但她根本不敢下手去抓。
也别说抓了,光是看着就已经够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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