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棒槌值钱,各家各户的都挺富裕。
手里有钱了,入冬后也没人再去山上干活,基本上都在家里闲着猫冬。
一群人成天凑一块儿打麻将,动输赢的,一开始打两毛的,后来玩一块两块甚至更高。
林场这边也玩,但是冬天大部分人都上山去伐木干活,没时间,夏天各种副业,休息的时候少,玩的没那么多。
“啊,是有这么回事儿,主要是他们玩的太大了,一晚上输赢好几百甚至上千。
那小子也特么点子背,连着输了好几天,家当都输进去了。
最后那晚上输红眼了,直接把赢他钱的人给攮了。”刘玉江愣了下,随即点点头。
这几年,大碱场也是不消停,啥事儿都有,他这个村支书干的够够了。
“玩的这么疯么?不至于吧?”
盛希平回来的晚,还真是没听说这些,这会儿听了,不免有些惊讶。
啥家庭啊,玩个麻将一晚上输赢上千?
“我不是听说棒槌的价钱掉下来不少么?日子都不好过了,咋还想着玩那么大的呢?”盛希平不解。
“咳,就日子不好过了,才想走歪门邪道呗。
后来才知道,那小子是中了圈套了,其他几个人做扣儿熊他的。
要不然,能输红眼了攮人么?”刘玉江摇头叹气。
“你们听见了没有?这赌啊,说啥也不能沾,谁沾上了都没个好儿。
往后都小心点儿,千万别跟那些人掺和,一旦掉进坑了,想爬上来可就难了。”
盛希平瞅了瞅陈维国等人,再次申明自己的观点。
“希平,你放心就是了,我们这些人一点儿也不沾。出海的时候,我们都严令禁止赌博。”
刘玉河一听就笑了,他们不是那些没数儿的。
刘玉河、陈维国他们,都被盛希平反复叮嘱过多少次,千万不能碰这个赌。
大家伙儿都听话,哪怕是出海挺长时间,海上那么无聊,都不许有人参赌。
回林场这些日子,也有不少人找陈维国他们去玩,都被拒绝了。
有那钱,给老婆孩子买点儿吃的用的不好么?兄弟们一起聚聚吃点儿喝点儿不好么?
为啥非得要过那个瘾,把钱输给别人呢?
这些人都是不差钱儿的主,但他们更清楚,十赌九输,那东西坚决不能沾。
“嗯,知道就好。”盛希平点点头,这些兄弟还是值得信赖的。
众人在盛家一直玩到了晚上,这才各自回家休息。
腊月二十八请客,二十九休息,然后就三十了。
好几年没在林场过年了,盛连成和张淑珍两口子都挺高兴,尽管老二和老三两家没能回来,他们也预备了不少吃的。
三十这天一早起来,盛家众人就开始忙,直忙到下午三点多,团圆饭做好了,一家人欢欢喜喜坐炕上吃饭。
老规矩,吃饭之前,盛希平先给大家伙儿照几张相。
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用相机记录生活,尤其是逢年过节,都会拍很多照片。
这些,将来都是珍贵的回忆。
满桌子的好菜好饭,其中好几道都是牛肉。
家里杀了一头牛呢,除了请客那天吃了些,又给各家分了些肉之外,剩下的肉也不少。
冻在外头缸里,还有一缸呢,那肯定要想办法做了吃。
好在孩子们都挺乐意吃牛肉的,张淑珍也是换着花样儿的做给孩子们吃。
“来,多吃点儿牛肉,长的壮。伱看那草原上的人,成天吃牛羊肉,一个个多壮实啊。”
张淑珍给孩子们夹了好些肉,放碗里。
有几个孩子不爱吃肉的?一个个都跟瞎眼蠓似的,专往肉上叮,不用张淑珍说,这些孩子也没少吃了。
盛欣玥、盛欣琪俩娃过了年虚岁十岁,其实才八周岁,正是换牙的时候。
目前俩丫头都换了八颗牙,其他的牙也有活动掉了的,还没长出来。
别看俩孩子豁牙漏齿的,也没耽误了她们吃肉,一个个捧着排骨,啃的那叫一个香。
说来也怪,这年月的孩子,大多数换牙都是自己就掉了,根本不费劲。
不像后世,日子是过好了,可这孩子换牙反倒特麻烦。
好多孩子必须去牙所拔牙,乳牙才能掉,而且,换牙持续的时间也特别长,有的都得好几年。
“爸、妈、媳妇,过年这些天注意点儿啊,别让这俩丫头吃太多糖。
她俩换牙呢,可别影响了新出来的牙。”盛希平想到这里,忙嘱咐老妈和媳妇。
尤其老爹老妈,这俩人太宠孩子了,有啥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都留给孩子们。
“玥玥、琪琪,你俩过完年就十岁了,都是大姑娘,要听话,得知道丑俊,明白么?
你俩正换牙呢,长一口整整齐齐、漂白儿的牙,出去人家都说,这俩姑娘长的真俊。
要是那牙长的里出外进、七扭八歪的,再一口大黄牙大黑牙,谁看了也不乐意跟你玩,懂么?”
不光嘱咐爹妈,最重要的是孩子,得让孩子自己有这个意识才行。
别说什么牙可以修,修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