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过了这么多年,冷不丁得知,当年的故人消息,可想而知,刘长德此刻的心情多么复杂了。
“这,这也太巧了吧?师父,你确定么?”盛希平试探的问道。
“是他,肯定是他,是我们团长。”
刘长德抹了把眼泪,抬头看向秦秋燕,“老婆子,萱羊血呢?给希平,让他带去给团长。咱欠人家一条命,现在该还了。”
秦秋燕一听,二话不说,立刻起身,打开炕琴上面的箱子,从箱子里头翻出来一个小匣子。
打开匣子,从里头找出来一个比鹅蛋大一些的圆肚子瓷瓶。
那瓷瓶上头用蜡,密密实实的封着,一看就是保存的非常好。
“希平啊,这里头就是我们家传下来的萱羊血,你拿去吧。
不管那吴老是不是你师父当年的团长,哪怕不是呢,咱既然有这东西,他用得上,也得给。”
秦秋燕跟刘长德过了一辈子,还从来没见到刘长德这么伤心难过的模样。
她能理解老头子的心酸,所以二话没说,就把珍贵的萱羊血拿了出来,交给盛希平。
盛希平没有接,“师娘,你先放着吧,这东西我不能要。”
盛希平在吴家说的,只说是帮忙打听,可没想着由他送去吴家。
回程的路上,盛希平都想好了,假如刘家真同意拿出来萱羊血,那盛希平就让刘玉江哥俩跟着自己一起去首都。
东西出自刘家,吴家要感谢,也应该感谢刘家人。
若盛希平连哄带骗把东西弄到手,转回头给了吴家,赚取吴家的好感和人情,那他可就太不是人了。
盛希平这人办事,对朋友从来都够仗义,更何况,刘家是亲人。
借亲人的东西来成全自己,盛希平做不来。
“咋地呢?你怕这是假的啊?真的,你放心吧,这玩意儿能存好些年呢,不会失效的。”秦秋燕想岔了。
“不,不,师娘,我不是说这个真假。我的意思,这东西不能我拿着。”盛希平一听,连忙解释。
“师父,你跟我一起去首都吧,见一见吴老,若真是当年你那位团长,你们也算是故人相聚。
这东西,还是你亲自给比较好。”中间既然有这一段渊源,那还是刘长德亲自出面好一些。
“不行,我不去,我可没脸再见老领导了。
当初我答应好好儿的,探亲之后归队,跟着大部队南下,结果我回家就没了消息,我哪还有脸见人家?”
刘长德一听,连忙摆手加摇头。
“这还有什么?当年也都是身不由己。
堂前尽孝,自然无法为国尽忠,忠义难两全,师父也是无奈的选择。
师父,你都这个岁数了,吴老更是年过古稀,错过机会,往后可就真的见不成了。”盛希平耐心劝解道。
秦秋燕一听,也跟着劝,正好这时候,上山干活的刘玉江刘玉河兄弟也回来了。
二人进屋一看这情形,都愣了下。“呦,希平咋来了?不是说你去南方了么?”刘玉江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爸,你咋回事儿?这是哭了?”屋里气氛好像不太对,刘玉江看了看,发现父亲双眼通红,好像是哭过。
他爹哭了?不能吧,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老爹哭啊?这是啥情况?
“大哥,二哥,你俩坐,我慢慢跟你们说。”
盛希平招呼了刘家哥俩坐下,然后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给二人听。
“我说让师父跟着我一起去首都,他不干,说没脸见人家了。
大哥、二哥,你俩帮我劝劝,这事儿,我真不能自己拿着萱羊血送去吴家。
东西是你们家的,这玩意儿多珍贵都明白,我可不能干那种昧良心的事儿。
要是师父不去,你俩谁跟我一起去趟首都也行。”
刘玉江刘玉河总算听明白了,当即点点头,“爸,那就这样,让老二和希平陪你去。
我觉得希平说的话在理,你们都这个岁数了,当年的事也不是你的错。
正好去见一见老领导,叙叙旧,你这心结不就解了么?
那吴老都挺大岁数了,往后啥样谁也不敢说,能见就见一面呗,打仗流血你都不怕了,见个人你怕什么?”
“就是,就是,爸,首都也没啥可怕的,那有啥不敢啊?”刘玉河也劝。
一家子连同盛希平,都劝刘长德,最后,刘长德似乎也动心了。“那,那咱就去趟首都?”
听见刘长德这话,众人都笑了起来,“去呗,正好我还没去过首都呢,这回跟着爸沾光儿,也去看看。”
“行啦,晚上我给你们爷们儿收拾衣服行李,明天你们就动身出发,趁着地里的活不忙,早去早回。”
秦秋燕笑呵呵的收起来那萱羊血,重新放到小匣子里头。
既然刘长德他们决定要去首都见吴老,那东西自然不用交给盛希平拿着。
“那咱就说定了啊,师父,二哥,我这就去找车,要是车能定下来,明天咱早点儿走,抓紧时间赶去首都。”
盛希平实在是太着急了,他还得南下啊,办正事儿要紧。
说完,盛希平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