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神医齐怀仁的徒弟只是你要走的第一步,明白吗?”
徐书黑着灯说话,就是不想听沐京华的回答。
最近他虽然有意纵着沐京华,也乐得见少年愈发开朗活泼。
但这件事徐书并不想妥协,这个世界对哥儿的恶意太深太重,哪怕徐书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却也无法保证能把沐京华拴在裤腰带上时时看着。
所以徐书才决心锻炼沐京华。
让他做神医的徒弟,而不是什么宜春楼的妓,等名声广了,少年就不会再自卑。
徐书还计划给少年报点兴趣班,学学算术,弹弹琴,如果有机会,自己也试着教教他散打。
可他又知道自己受不了沐京华撒娇,一看到沐京华的眼睛,就会忍不住心软,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这才避而不看。
沐京华很聪明,稍微一想就明白徐书的意思。
但徐书没想到,沐京华会直接下床,钻到他被子里,贴在他身上。
这个过程很快,徐书始料未及。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徐书都觉得不妥。
少年只穿着薄薄一层里衣,身上还散发着清香的皂角味道。
他微凉的身子一贴上来,徐书便觉得被点了一把火,整个人都燥了起来。
情急之下,徐书先捂了最诚实的地方,不为别的,就怕一不小心戳到沐京华,把人给吓到。
接着才皱眉:“小木槿,你做什么?”
沐京华不想回答,黑灯瞎火,他看不见徐书神情,便能壮着胆子去触碰徐书。
沐京华用微凉的指尖摩挲徐书的脸,从眉到眼,沿着高耸的鼻梁,一路向下……感受指尖碰到徐书温热的唇,微微一顿,继续向下。
徐书这下还不明白沐京华的用意,简直枉活二十三年大好青春。
但沐京华还没成年呢!
徐书轻啧一声,一把抓住了沐京华做乱的手,翻身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到沐京华身上,动作飞快地把人裹成了个春卷。
他压在沐京华身上,窗外月光正好打在地上,徐书因此看清了沐京华此刻脸颊微红,眼睫巨颤,羞涩、忐忑、不安……
既然害怕,又为什么要撩他?
徐书心底叹气,把沐京华的手也塞进被子里,确保他不能再添乱,又深呼吸了两下,平复无端的燥热。
等稍微平复过来,他才开口,只是嗓音仍旧沙哑:“别闹。”
沐京华挣扎了两下,发觉自己起不来,索性躺平放任,心哀地想着,他都这么主动了,徐书还无动于衷。
不肯爱他,不肯要他。却又总要对他好。
这是什么另类的惩罚吗?
沐京华心绪不宁,方才的举动已经花费了他平生最大的勇气,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他想哭。
却恨自己莫名其妙,痴心妄想,死咬着牙不肯在徐书面前再委屈。
徐书夜视力可好,把他这委屈的模样尽收眼底,更多的还是不解。
他什么也没做,这小家伙委屈什么?
那他要是没把持住,刚才就把人给办了,又得委屈成什么样?
只是他哄人哄习惯了,又格外看不得沐京华委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起身点了灯。
徐书不压着他了,沐京华却不想起来,看昏黄的烛火闪了两闪,又看到徐书,别别扭扭地撇过头。
徐书看他眼圈发红,到底还是没凶他,连着被子把他抱到了床上,自己则穿着里衣,打算去外面吹风。
没办法,天赋异禀,下不去。
可沐京华一看他要走,连忙又起来拉他,他太过激动,力道把握不好,竟是一把把徐书的里衣给扯了大半。
徐书露出半边肩头,其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疤痕,有一道伤疤极长,沿着肩头一直向下,隐在衣服中。
那些伤疤狰狞可怖,像只盘在柱上的恶龙,被人发现,扰了安眠,凶狠地露出爪牙。
沐京华虽然过得苦,却从没见过这样可怖的伤疤,也吓得愣在原地。
徐书淡淡看了眼自己半露的肩头,又看了眼被自己吓到的小孩,面无表情地拉起衣服,遮住那些丑陋的伤疤,便转身出门。
他知道了也好,徐书想,起码不会再这样傻乎乎,随便见一个人对他好,就硬要贴上来,献出自己。
只是还没到门口,沐京华又回过神来。
徐书刚推开门,少年便在后面牢牢抱住了他的腰,他用了很大力气,死命地抱着,徐书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停下脚步。
沐京华将唇贴在徐书背上,猜想徐书既然看得懂唇语,应该也能通过这种方式明白他在说什么,便轻轻开口:“疼吗?”
徐书只觉后背传来一阵酥麻,少年柔软的唇贴在他身上,有温热的呼吸隔着里衣喷洒在肌肤之上,他能感觉到沐京华在说什么。
他问他疼不疼。
这是道歉,是挽留,也是赤裸裸的勾引。
徐书无奈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兄弟,刚才稍显颓势,现在已然顶得老高,颇有耀武扬威之意。
他只能深深叹气。
天要亡我。
徐书不想说话,更不敢回头去看沐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