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带指责。

“我——”

顾尔尔扬起了脸想反驳，话到嘴边那一刻，正对上男人漆黑如墨色的黑眸，里头冰冷的情绪让她心口狠狠刺疼了一下。

“尔尔，你到底去了哪里，说出来就是。又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要遮遮掩掩，反而惹人怀疑呢。”

覃妙不说还好，忽然开口的时候，还带着一些意有所指。

这让小姑娘心里头更是闷胀得不舒服起来。

“我反正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她扬起杏眸，乌黑发亮的眸里透着一些细致的委屈，就这样明明白白望向傅司寒。

“你信我吗？”

“尔尔，你不说出来，傅总怎么信？”

覃妙再次抢白，皱着眉看向她，好像格外不理解似的，“要知道，傅总可是为了工作才和我在一起，你却不一样。你整天在家里有人伺候着，还在外面玩到乐不思蜀的话，就说不过去呢。”

“我没问你！”

小姑娘发了火，实在是覃妙一再挑拨，让人厌烦。

而且，寒爷现在模样冷冷的，眼睛一直瞪那么大，黢黑黢黑的样子，情绪也十分冰冷，看起来十分令人害怕。

“我要寒爷说！”

她笃定了要傅司寒开口，见覃妙还要插嘴，便直接一个眼神横了过去。

“你闭嘴行不行呀！”

烦死了！

更烦的是，明明知道她是挑拨离间，可情绪还是会不可避免的受影响。

“尔尔，对客人不要这么凶。”

傅司寒终于开口，却又是皱着眉，面容比先前更要冷峻的样子，就这样沉声训斥着她，让她一颗心冰凉冰凉的。

“你护着她啊？”

顾尔尔扬起手指着覃妙，眼圈都红了。

“她在挑拨我们你看不出来吗？”

“寒爷你是不是笨蛋，这都没发现！”

男人面色阴沉似水，落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扣着，需要费尽心思才能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刻的他，即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也仅仅是能保证自己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

若是让他思考推理，早已有心无力。

“我只是想知道，太太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何彻夜未归。”

他极不喜欢女孩子彻夜不归，会让他联想到一些曾经的阴影，更会让他心里头隐隐约约升起一些奇怪的不安。

好像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要长翅膀从他身边飞走一般。

“我、我去玩了不行吗！”

“和谁？在哪里？做了什么。”

傅司寒一连三问，字字诛心。

顾尔尔扬起小脸蛋，硬生生吞咽下心里头的委屈。

她重重掐着手掌心，乌黑的眸紧紧凝着眼前的男人，任凭里头水意弥漫开。

寒爷竟然质问她。

当着覃妙这个小绿茶的面，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质问她！

亏了昨天她还拼命救他来着，早知道、早知道让他被千森道仁坑死算啦！

“尔尔，你怎的这么不讲道理，傅总只是询问你而已，原本你也有回报的义务呀？再说，没做坏事，为什么不能讲呢。”

“就不能就不能就不能！”

小姑娘大声反驳，眼圈一下子变得通红。

她心里头委屈极了，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傅司寒，贝齿咬紧了下唇，重重抽了抽鼻子。

“你不信我就算了！”

这一刻，男人只觉得心口某处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忽然间四肢百骸都是疼的！

女孩的那一滴眼泪硬生生撞到他心脏里，让人全身上下都喘不过气。

好累！

傅司寒眼前一片眩晕，他几是要站不住了。

好在身边有人反应迅速扶了他一把。

“太太……”

小姑娘生了气。

他本该安抚的。

昨夜里她去了哪里，和什么样的人，可以慢慢问。

自己年长她十岁，就算小丫头有些孩子心性也应当理解，总不好这样一再逼问她。

可自己竟不知怎么了，情绪一下子上了头，大约是发现她越来越多的秘密，发现她比自己想象的更要优秀太多，心里头忽然有些忍不住。

生气过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