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米掏出了手机,给依兰发去了短信。
刚在食堂吃好饭准备回宿舍的依兰,看到了秀米发来的信息。
当她看到信息上写着:“依兰,你爹白建业回来了,他想跟你通话,你看?”
顿时,依兰的血直冲上脑门,她的心脏突然疼得想死掉。
她手里握着手机,无力地蹲在路旁。
几个刚从餐厅出来的同学经过她身边,看到双手抱在胸前,无力地蹲在地上的依兰,走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依兰礼貌地跟对方说不需要后,强忍着心里的悲痛,站起来继续步行回宿舍。
她手里握着手机,一直注视着手机里的那行字,没有回应。
一会,秀米又发来了第二个消息:“我给你电话?”
依兰无力地靠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眼泪无声地从脸庞滑落下来。
她想了想,给秀米打去了电话。
“喂依兰。”
“妈妈,你知道我到死也不想见这个人的,你要见你自己见,我不想听到他任何消息。”
没等秀米说完,依兰像炸开的炮仗一样,噼噼啪啪朝秀米一顿说。
秀米拿着电话,听着依兰一句句尖锐的话语,眼泪流了出来。
看来依兰心里的结,还是没解开。
林齐和白建业听到是依兰来的电话,两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秀米。
看到秀米的眼泪滴了下来,白建业的心顿时就枯萎了。
而林齐,看到秀米滴下的眼泪,心里却是暗暗高兴。
看来依兰是不想见白建业,连电话也不肯接听。
依兰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秀米手里拿着手机,呆呆地坐在原地。
“怎么说?”
白建业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他不死心。
“依兰说她还没心理准备,让你再等等。”
这句话,是秀米怕白建业知道真相伤心临时添加的。
“哦,我理解,我理解依兰的心情。如果是我,也是需一点时间的。”
白建业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自我安慰着说。
只有林齐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秀米是怕白建业难过而编出这句话来。
他也清楚依兰的对白建业的态度,那天在天桥上,依兰伤心到晕倒,那时她就已经当白建业已经死了。
“你打算在家里逗留多久?”
秀米想到依兰不肯跟白建业相认,她怕白建业如果不走了住下来,依兰以后恐怕是不会再回家了。
“我能否小住数日?”
此刻的白建业,俨如一位登门拜访的客人,小心翼翼地征询着。
“当然没问题,这儿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长时间都行。”
秀米凝视着白建业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悯。
“是啊,这里就是我的家啊。”
白建业听闻秀米说此处是自己的家,他才如梦初醒,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我没时间在家,我得工作,也得赚钱供依兰读书。”
秀米听到白建业要在家小住几天,她马上对白建业表示自己没时间在家服侍他。
林齐听到白建业要在家小住几天,也紧张了起来。
家里什么也没有,他这么些年都没回来,对这里的一切几乎全是陌生的。
他一个人在家,能生活吗?
秀米需要回来帮他料理,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吗?
听到秀米说自己没空在家服侍白建业时,林齐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只见白建业站了起来,走近一直放在院子里的箱子。
他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钱包。
他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银行卡, 递给了秀米说:“秀米,这些年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这张卡,你帮我给依兰。”
看着白建业突然递给自己一张银行卡,秀米一时慌得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接了,也是应该的。
本来依兰就是他的女儿,自己也还是他的妻子。
可是,接了白建业这笔钱,是不是就表示自己已经原谅他了,接纳他了呢?
秀米看着白建业手里的银行卡,想了想说:“我替依兰谢谢你,我想她不会要你的钱的。”
是的,依兰刚才在电话中明显说到:“这辈子不想见到白建业,更别说他的钱了。”
“你先帮她收着,等她想通了,你再给她行吗?”
看着秀米不收,白建业也急了。
“我也不要,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也能供依兰读书。”
秀米想起这些年自己的不易,愤怒地说。
“秀米,我也不是想用钱来弥补我的过错,只是我想尽点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
白建业把银行卡放在秀米面前的桌子上,满怀愧疚地说。
林齐沉默地看着白建业跟秀米,没有发声。
“收起来吧,我如果拿了,依兰会怪我的。”
秀米把银行卡推到白建业的面前说。
“秀米,求你了,你就收下吧。”
“拿回去吧,任你说破嘴,我也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