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面对满朝文武,坐在贺兰殷龙椅旁的桑宁,多少还有些紧张。
而站在桑宁身后伺候的绿枝,怀里抱着雪团,整个人都快抖成筛子了。
她就是一个小婢女,哪里想过有一天自己能登上朝堂?那不是疯了吗?
然而世事无常,当桑宁拉着她,说陪她去上朝时,绿枝整个人是崩溃的。
并且还一个劲劝说桑宁,说娘娘千万不能干政啊,自古后宫干政都没有好下场。
绿枝害怕桑宁出事,只能不断劝说。
直到桑宁把贺兰殷搬出来,说是他非要自己去的,绿枝才放下心,舍命相陪般与她一同上朝了。
凤銮上的桑宁,光彩华贵粉黛淡妆上,一头凤冠霞帔异常显眼。
“从即日起,皇后便同朕一起处理政务,特通知各位爱卿一声,也要像辅助朕那般,全力以赴辅佐皇后才行啊。”
贺兰殷威严霸道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
下一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瞬间响起。
“陛下,老臣死谏,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要逆天而行啊,否则大敬未来堪忧!”
一个满头白发的大臣,上前跪地不起,嘴里振奋无比的苦苦低吼。
贺兰殷皱眉望着他,这人他认识,是兵部的人。
也就是归于亚父潘战一党的,属于忠君值得信赖的一方。
但也是最让他头疼的,打仗等决策,处处与他唱反调。
偏偏潘战压他一头,贺兰殷无可奈何,甚是憋闷的很。
现在他出场,表面看是为大敬好,实际上就是在藐视皇权,挑战他这个皇帝。
而且,他也代表了潘战。
贺兰殷目光投向下方武官首位的潘战,只见他目光看着下方,一幅闭目养神的模样。
贺兰殷更气了,恨不得立刻拔剑砍人。
但他忍住了,压着怒火冷声道:“爱卿是担心朕成了傀儡,能力不足以平衡皇后的权利吗?”
听到贺兰殷的话,白发大臣立刻面色一变,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质疑天子啊。
无非是看重忠臣的名声,抓住机会想冒头狂刷一波知名度。
毕竟这种机会没啥技术含量,只需要好好的表忠心就行。
那么多眼睛盯着呢,他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
“陛下冤枉,老臣万死不敢质疑陛下啊。”
白发大臣反应很快,立刻辩解道。
“那你为何?”贺兰殷继续质问。
白发大臣想了半天,脸色都快涨红了“陛下,因为她是桑帝的妹妹,如今叛军未定,岂能让身份如此敏感的人把持朝政?倘若他们兄妹合伙,大敬危矣!”
看着他终于说到了点上,潘战十分满意,按照这个节奏下去,不必他亲自开口,贺兰殷就会放弃这个可笑想法。
可惜,他想错了。
换成之前的贺兰殷或许会这样做,但经历了这么多后,已经知道什么对他最重要,贺兰殷根本不会顾及旁人那么多了。
何况,他有他身为帝王的霸道,这是不容侵犯的。
“那个老头,你不是死谏吗?陛下不听你的了,你死一个我看看哈。”
桑宁有些生气的指着那个大臣,直接命中他要害。
白发大臣愣了愣,随后崩溃的喊道:“陛下,你、你都听到了吧?你看看她在说什么?她在让你的大臣去死啊,请陛下斩杀妖妃,为天下百姓为重啊!”
“哦?朕不斩,就迫害到百姓了?”
贺兰殷看桑宁怼他,心里十分畅快,暗道带她上朝算是对了。
贺兰殷自己不方便说的话,桑宁都可以轻易说了。
“啊这……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白发大臣直接哑口无言,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潘战。
心想镇国公啊,是你让老朽出头的,现在是不是你该帮忙出手了?
……
可让他失望的是,潘战直接无视了他,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毕竟通过大婚当天桑宁被劫走的事,潘战深刻认知到了皇后对贺兰殷的重要性。
让白发大臣只是试水罢了,现在这个水已经试完了,潘战自然没有必要趟浑水。
至于一旁的敬国公冯德山,也是一脸沉默,如今他无心朝堂,一心盼着陛下早点把冯润生放出来。
所以,冯德山自然也不会去触霉头。
至于站在他身后的冯秋华,虽在抵御叛军时出了力,但因为针对桑宁的原因,贺兰殷还没有跟她算账。
冯秋华心里清楚得很,自然也不会轻易参与这些了。
回眸一看,昔日同僚突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自己,白发大臣瞬间号啕大哭起来“呜呜呜,陛下恕罪啊,臣死罪!”
“来人,拖下去革去所有职位,回乡养老去吧。”
贺兰殷顿时大手一挥,对他下了手,为的便是一个敲山震虎。
“谢陛下隆恩……”
被两个侍卫拖出去,白发大臣还不忘记大声感谢,他本是燕国旧臣。
为了能有一番作为,站错了队,导致乌纱帽被革,何其悲哀。
这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