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环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东西,就想到了隔壁库房的一箱箱金砖,但金砖敲一下,会把人敲死的吧?
她纠结着,就听有脚步声传来,得,错过机会了。
不过,错过就错过吧,她实在下不来手。
如果是男人,那是不用犹豫的。
“你在闹什么?”
风湛之的声音传过来。
桑宁听出是他,还是高兴的,觉得他比风雀仪好糊弄些。
“聊聊呗。”
她坐在床上,朝他招招手,像是在唤小狗。
风湛之摇头甩开这种感觉,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问:“你想聊什么?”
桑宁嫣然一笑:“聊聊你的好侄子。”
风湛之皱起眉,没有说话。
他现在真的很担心风雀仪,眼皮还在跳,心也在狂跳,总觉得要出事。
他两年前跟未婚妻订亲时,就有这种感觉,结果真的应验了——未婚妻逛个街,被人骑马撞伤了,昏迷半月不醒。
未婚妻是家中独女,父母的命根子,请了无数大夫都没用。
后来未婚妻家里听说他命硬,克妻又克亲,当即跟他退了亲。
也是神奇,他们退亲的当晚,未婚妻就苏醒了过来。
他从前不大信这些,还觉得自己命硬是命好,是她们没福气,但经此一事,也信了大半。
如今,怎么能不担心风雀仪这个侄子呢?
他不会把他克死吧?
不行!
他是他最亲的人了!
“他藏不了我多久的。”
桑宁看着风湛之的眼睛,缓缓道:“陛下对我的心,你应该也看到了,如果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定然饶不了他,但我会保护他。我跟他相识一场,感情自然是有的。凭这份感情,我也不会让他有事。而且,我的身体还需要他救治,陛下便是出于我身体的考量,也不会伤他性命。”
她只能保证不伤风雀仪的性命,不保证会不会伤他男人的性福。
谁知道贺兰殷会不会一怒之下让他做太监?
他之前就有想让人做太监的先例。
“当真?”
如桑宁所想,风湛之有些心动了:现在把人交出去,也算浪子回头金不换吧?也算戴罪立功吧?再说风雀仪也在那场刺杀中救了她!
但他心动不敢行动:“风雀仪会杀了我的。”
他那脾气,到手的人怎么可能送出去?
白忙活一场,什么都没捞到,便是他也不甘心的。
他越想越气:“你真是红颜祸水!”
他瞪着她,觉得她害人不浅。
桑宁听多了祸水一词,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你都知道我是红颜祸水了,更应该放我出去,不然,风雀仪真会因我而死的。不,不对,我听风雀仪说,你命硬克亲,眼下他的生死也全在你一念之间,小叔,如果你的侄儿死了,不关我的事,你才是杀人凶手。”
她太会蛊惑人心了!
还是直戳人的软肋!杀人诛心!
风湛之就这么被她说动了:要不就放了她?侄子的命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别,你别说了,容我想想,容我好好想想。”
他抱着脑袋,觉得有些乱,需要好好捋一捋。
同一时间
风贰驾着马车,在浓重的夜色下狂奔。
秋冬交接的夜太冷了,冻得地面都硬邦邦的,马车驶过时,车轮咕噜噜响得很。
“停下!停下!”
陈进跟几个暗卫一路骑马追赶,终于在城门口,追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停下。
暗卫们迅速包围了马车。
马车上的风贰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但还是装着不认识,问道:“几位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陈进拿下腰牌,向他表明身份:“皇宫失窃,吾等奉命追查盗贼。你这马车可疑,车里人速速下车检查。”
实则是他跟暗卫们正监视国师府,就见风贰跟两个年轻男人护着一个年轻女子上了马车,那年轻女子的双手被绑缚着,还被蒙住了脸,让他怀疑是桑皇后,而他们在密谋转移桑皇后,是以,立刻带人追了过来。
“原来几位大人出身皇宫,失敬失敬。”
风贰恭维一句,然后自我介绍:“我是风贰,出身国师府,奉国师之命出城办事。”
“一派胡扯!”
陈进冷着脸打断风贰的话,低喝:“国师大人现下正在皇宫跟陛下商讨政务,怎么可能给你下令?便是国师大人下了令,什么事需要你们大半夜鬼鬼祟祟出行?定然是心中有鬼!废话少说,车里人速速下车!否则,休怪吾等不客气!”
他说话间,拔出了长剑,指向了马车。
马车帘掀开,风叁、风肆跳下来,躬身向他们一拜,同样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几位大人明察,我们真是国师府的人,送个女人回——”
陈进没听一半,就一剑劈下了马车帘,里面的女人露出来,一袭红裙,头蒙黑布,呜呜叫着。
他看不到真容,忙下了马,走上前,一把扯下了女人头上蒙着的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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