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岐不知自己将要沾着妹妹的光,走向坦途,正跟风湛之寒暄:“风二爷,久闻大名。”
风湛之抬起头,才算看清了桑岐,顿觉惊艳:真是个美男子!就是美得雌雄难辨了!
贺兰殷看风湛之瞧着桑岐像是瞧入了迷,心里一阵痛楚:桑岐固然很美,但跟桑宁相比,又能美到哪里去呢?他比不上桑宁的十分之一美。可惜,佳人真绝世,一世难再得!
“先回宫吧。”
他下了令,马车便又驶动起来。
贺兰殷闭上眼,给桑岐重新想封号,还询问他的意见:“昭宁君如何?”
容仪恭美曰昭,明德有功曰昭。
昭宁昭宁,昭示天下,许他一世安宁。
这定然是桑宁想看到的。
桑岐听了,很愕然:“陛下这是为何?”
好端端的怎么给他改封号了?他良心发现了?
如果是因为妹妹,那大可不必。
他不想枕着妹妹的尸体,过上这种安宁富足的生活。
“微臣还是喜欢安乐二字,更合乎微臣的追求。”
他的妹妹没了,是安乐还是昭宁有什么区别呢?
贺兰殷不知他的心思,看着他的脸,目光温柔而哀伤:“就忽然这么想了。以后就这样叫吧。”
他说完,又闭上了眼。
等到了皇宫,便让王诚重新拟了旨,封他为昭宁君,赐住昭宁殿。
宫人也准备好了酒宴。
贺兰殷照旧在朝霞殿为风湛之接风洗尘。
桑岐也被拉来作陪,跟风湛之相谈甚欢。
至于贺兰殷?
他安静地坐在龙椅上,一杯一杯喝着酒,目光则落在桑岐脸上,像是在看着心爱的人。
风湛之都看得心里膈应了:几个意思?皇帝喜欢男人?虽然安乐君,不,不对,应该说昭宁君,确实美得让人惊艳,但他是男人啊!
“陛下,陛下——”
风湛之叫了几声,都没叫醒皇帝。
还是王诚推了贺兰殷一下,才把他推醒了。
贺兰殷把目光从桑岐身上转向了风湛之,目光还是涣散无神的:“怎么了?”
风湛之汇报自己的战果:“回禀陛下,小人在律州发现了两个铁矿,还募集了一批铁匠,可为陛下打造铠甲、兵器。”
他是商人,无奸不商,最初就是靠着战争发财的。
他也是热衷发战争财的。
基于这一点,他是贺兰殷的忠实拥护者。
贺兰殷见他这么说,就被他点燃了野心。
这敬都没了桑宁,也对他没了吸引力。
“是吗?倒是可以去看看。”
他喝着酒,估量着敬都到律州的距离,两千里,也没多远,日夜兼程,两天就到了。
“主要是粮草。”
他又喝下一杯酒,俊脸被酒水熏红,已经有了醉意:“风爱卿,朕更缺粮草啊。”
风湛之端着酒,朝他一拜,笑道:“小人正要说这个,在葵州,小人发现了一个燕国粮仓,估摸有二十万斤的粮食。陛下不愧是天命之子,洪福齐天,天佑陛下,这是上天都在帮助您开疆辟土。”
这话就燃了起来。
贺兰殷难得的高兴起来:“你这张嘴啊!不错不错,天佑大敬!来,喝酒喝酒!”
他不知风湛之谎报了粮食的数量。
其实那粮仓有四十多万斤,是被一个盗墓贼发现的。
那盗墓贼发现粮仓后,直呼挖到了宝,就决定守着粮仓做生意了。
也是他倒霉,他想跟风湛之做生意。
天下有钱人,莫过于风湛之了。
他的想法没错,但他没想到风湛之有钱有胆子还心细如发。
风湛之跟他谈生意,言语间得知他有大堆粮食,就把风雀仪给他的药下到酒里,然后几杯酒一喝,他就知道了事情始末,当即就一刀捅死了跟他谈生意的盗墓贼头儿,连同相关知情的同伙,都“灌醉”了,杀了个干净。
他杀完人,知道瞒不住消息,就只能上报天听,也当立功了。
“天佑大敬。恭贺陛下江山千秋万代。”
风湛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贺兰殷也一杯杯喝个没完,不知不觉就喝醉了。
他喝醉了,理智离家出走了,就离开位置,抱着桑岐哭了:“桑宁,桑宁,朕想你了。”
桑岐:“……”
他是安静喝着酒,祸从身边来,猛然被个大男人抱住,吓得酒杯都掉了:“陛下!陛下,您喝醉了!臣是桑岐,不是桑宁!”
但贺兰殷已经分不清他是不是桑宁了。
不,应该说,他认定他是桑宁了,就抱着他哭:“桑桑,对不起,朕没有保护好你。桑桑,你别怪朕。桑桑,你想朕了吗?朕好想好想你啊。”
他如果只是哭还好,但他哭完还胡乱亲人。
桑岐脸上一湿,差点吓尿了:“陛下!救命!快来人啊!”
他呼喊着王诚,身体抖得厉害,真怕清白不保。
天,这敬都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高人,呜呜呜,他想回家!
不,他想出家!
王诚也很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