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湛之忙伸手接住了,抱在怀里,不高兴了:“你不喜欢,也别扔啊。”
风雀仪讥诮:“如此俗物,还当个宝贝,你跟人谈生意时,不觉得丢人吗?”
风湛之不以为然:“大俗即大雅。是你不懂欣赏。”
他生气了,把扇子放进香囊里,说要去皇宫面圣。
临走前,点了风贰跟随:“现在敬都有些乱,连陛下都被行刺了,还是让风贰护我一程吧。”
他其实没那么怕死,身边的护卫都是请来的江湖高手,绝对不比风雀仪的人差,之所以点名要风贰,更多是想借风贰的口,了解一下风雀仪身边的女人。
“你换一身行头,保管安全。”
风雀仪讥诮一句,却也安排了人保护他。
这人是风叁,武力值也就略逊风贰一些。
他很谨慎,知道风贰头脑简单,很容易被套话,就换了风叁去保护他。
风湛之听了,没异议,风叁也行,也是个老实人。
反正除了他风雀仪,风家都是老实人。
风雀仪出于表面的叔侄情,亲自送了风湛之出府,没跟他说皇帝去了长照寺,就让他在宫里等着吧,反正他是没时间招待他的。
风湛之不知内情,还天真地说:“雀仪,你准备下,等我回来,咱们叔侄俩好好喝一场,不醉不归。”
风雀仪不走心地笑:“行啊。”
如果他能回来的话。
以皇帝目前痛失所爱的心境,大概会拉着他不醉不归吧?
风雀仪等风湛之上了马车,才回去了。
正厅里的几箱财物由风夷清点着。
风夷最为年长,比风雀仪都年长,年近三十的他,一袭白衣,君子端方,模样出众,温文儒雅,成熟稳重,不仅会医术、武术,还很会管家,算得一手好账。
“共计一万六千两黄金,金佛两件,金马三件,金象两件,金制器皿五件等十二件,大人,还是送府库里吗?”
“送暗宫吧。”
暗宫是他给地下囚牢起的名字。
他觉得那是一座独属于他的、繁华的地下暗宫。
他是暗宫的王。
“是。”
风夷应声,安排人抬起箱子,送去了暗宫。
风雀仪先他一步去了暗宫,本以为风贰会一个人远远玩他的柳叶刀,没想到他会把刀拿给桑宁玩。
该死!
他担心桑宁的安全,一时关心则乱,就吼道:“风贰,你在干什么?”
他不仅给桑宁危险品,还坐在床边,跟她有说有笑的,岂有此理!
风贰见风雀仪回来,还很生气,立刻站了起来,面色拘谨不安,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大人?”
他眼神茫然,就真的是呆头呆脑的。
桑宁跟他相谈愉快,或者说,她跟什么帅哥都能相谈愉快,也不忍帅哥被风雀仪责难,就出了声:“你吼什么?吵死了!”
她好不容易哄得风贰把刀给她欣赏,那冰凉凉的手感,她还没玩过瘾呢。
风雀仪已经快步到了床前,并朝桑宁伸出了手,肃然道:“把刀给我。”
桑宁死过一次了,这会才跟帅哥聊得嗨,还真没什么死志,就很听话地给他了。
结果风雀仪拿了刀,转身就划向了风贰的手臂。
那削铁如泥的柳叶刀划过风贰的左手臂,顿时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汩汩流出来,因为汹涌,鲜血红得发黑。
桑宁看得刺眼,比风贰本人还愤怒:“你干什么?”
当着她的面伤人,还是从她手里拿的刀,倒像是她害了人。
还是个糙汉帅哥。
麻蛋,伤在帅哥身,痛在她心,真的是心疼死她了。
风贰也很懵,不过,哪怕被划伤,伤口特别疼,也没一点不悦之色,相反,很恭敬地躬身一拜:“大人息怒。”
风雀仪没息怒,冷着脸问他:“疼吗?”
风贰对上风雀仪冷漠的眼,摇头说:“大人息怒,不疼的。”
他也不怕疼,就是不懂他怎么发了火,明明他是最不易动怒的人。
风雀仪又冷着眼问:“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
“不知。”
“滚下去反省。”
“是。”
风贰眉眼恭顺地下去了。
他还懵着,那种发懵的表情看得桑宁于心不忍。
桑宁觉得风贰跟陈进很相似,是很愚忠的人,当然,陈进只在效忠皇帝一事上愚忠,别的地方心眼子也很多,而风贰是什么地方都挺愚笨的,就一呆头呆脑的糙汉,独树一帜的呆,也很挠人心痒痒。
不开窍的人开窍了,是什么风情,多让让想入非非?多吸引人?
可惜,她在风雀仪手里,被严重束缚了发挥空间。
风雀仪像是看出她的花心,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凌厉:“别招惹我的人!桑宁,我不是贺兰殷,由着你招蜂引蝶!我不舍得杀你,那就杀你瞧上的人!你尽可以试试!”
“啪!”
桑宁面对他的威胁,毫不犹豫地给他一巴掌。
太讨厌他了!
如果不是她身体不好,真的想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