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很快把看到的事告诉了桑宁。
桑宁侧躺在床上,点着额头,分析道:“看来陈进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去打听下他的过往。”
她想寻到陈进的软肋。
如果他能为她所用,那对她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是。”
绿枝应了声,却没退下,而是谈起了皇帝:“娘娘,陛下那边,您要不要去认个错,哄一哄?如果陛下赐婚了,娘娘真要嫁给冯小侯爷吗?”
桑宁毫不犹豫地说:“不要。”
绿枝满眼不解:“为什么?奴婢看您还挺喜欢冯小侯爷的。”
桑宁说:“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如果喜欢就要嫁,我可不够分的。”
其实,除了她喜欢的人很多,还有就是她不是个长命的人,不想跟小傻狗缔结更深的关系跟感情。不然,如果哪天她死了,他还能活下去吗?
绿枝不知她所想,皱眉说:“喜欢的人再多,也有最喜欢的啊。娘娘挑个最喜欢的人嫁了好了。”
“我最喜欢你了。”
桑宁摸摸绿枝的脸,岔开话题,逗弄道:“要不,我嫁你吧?那些男人都没你好。绿枝,你想不想娶我呀?”
“娘娘!”
绿枝觉得她不正经,红着脸躲开了:“娘娘别胡说,哪有两个女子成亲的?”
桑宁说:“不成亲,那就恋爱。”
绿枝便说:“哪有两个女子恋爱的?”
桑宁听了,笑笑不说话了。
在她生活的时代,两个女子自然可以恋爱的。
“其实,奴婢觉得陛下也挺好的。”
谁能拒绝皇帝的恩宠?
虽然他动不动要杀人,但到底没伤娘娘一分。
娘娘多次跟外男纠缠不清,换别的男人,哪怕他不是皇帝,都饶不了她的。
桑宁也知狗皇帝就是虚张声势,看着喊打喊杀,实则对她最容易心软了,但那又如何呢?他们之间不可能的。
“行了,别提他了。”
她不想听了。
好端端的,提什么男人啊?扫兴儿!
王诚也不想听了。
不,他是不敢听了。
皇帝喝醉了,又开始让他拟赐婚的旨,不仅要把娘娘赐给冯润生,还要赐给风雀仪,一妻两夫,天,这是他能听的?
“她不是喜欢男人吗?好,很好,朕给她多多的男人!”
他坐在地毯上,靠着桌案,脚边都是散落的酒壶。
他真的喝醉了,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俊脸也红肿着,这会微眯着眼,一副潦倒颓丧的模样。
“陛下三思。”
王诚跪在他面前,额头的伤还没处理,这会跪着磕了两个头,又开始流血了。
他额头疼,心里慌:哎,他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天色已经黑了。
不知何时下了雨。
雨水淅淅沥沥敲打着殿外的芭蕉叶,声音很好听。
殿里窗户没关,清凉的风吹来了雨,殿里都弥漫着一股寒意。
皇帝向来穿得单薄。
王诚缩了缩肩,感觉到冷意,知道皇帝更冷,便扫向旁边的宫人,示意他们去取些厚点的衣服。
贺兰殷不知这些,还在喝酒,醉醺醺地低喃:“朕哪里不好了?她不爱朕。她为什么不爱朕?朕对她那么好,朕爱屋及乌,连她皇兄也纵容着,罢了,罢了,随她去吧。王诚,你拟旨了吗?冯润生、风雀仪,哈哈,朕要看他们互相争夺、自相残杀,不,不对,他们是朕的心腹爱将,不能自相残杀,朕要去打仗了,取剑来,牵马来——”
他又喝完一壶酒,随地一扔,“砰”得一声响,满地的碎片,然后,摇摇晃晃站起来,让人去牵马取剑。
“陛下小心!陛下小心!”
王诚搀扶着,生怕他踩到碎渣上去:“快,快,都清理干净了!”
宫人这时拿来了厚些的衣袍。
王诚接过来,给他披上了,小声劝着:“陛下,外面下雨了,等雨停了,咱们再去打仗。”
“打仗还分下不下雨?下雨也得打仗!”
贺兰殷把衣袍当铠甲,穿好了,就推开王诚,要往外面冲。
王诚也顾不得尊卑了,直接抱住他的腰,同时,让人去关殿门。
“这么大的雨,陛下冲出去,明儿伤了龙体,可怎么好?”
“很好。很好。随他们去。朕不管了。朕要去打仗。”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振臂高呼着:“杀!杀!随朕杀!红颜如枯骨,男儿当霸业!”
他少年就许下的雄心壮志啊!
怎么一看到妖妃,就全抛在脑后了?
他是皇帝!
皇帝岂能沉迷于情爱之中?
“陛下,娘娘——”
王诚看皇帝这么发酒疯,决定说个善意的谎言:“娘娘刚派人来传话,说是自己错了,求您原谅她呢。”
他说着,把贺兰殷藏在枕头下的情诗拿了出来:“您看,这是她给您写的求和信。”
贺兰殷听了,接过书信,头脑昏得厉害,字迹都在变形,根本看不清。他猛地摇头,还是看不清,反而晃得脑袋发晕,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