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他要把她的情诗收藏起来(1 / 2)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桑宁绞尽脑汁写下艳诗,意在求欢。

贺兰殷瞧见了,皱起眉,红着脸说:“这、这个——”

这个太不正经了!

他想要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那种。

桑宁见他皱眉,就嘟囔着红唇,扯扯他的衣袖,喃喃问着:“陛下,我不可怜吗?陛下准备什么时候怜惜我?”

贺兰殷还真没想过什么时候宠幸她,但总归不是现在:“总要你身体好些。”

她身上还有葵水呢。

桑宁也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不能乱来,便说:“那我身体两天后就好了。陛下记着呀。”

贺兰殷:“……”

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他明明很生气她给冯润生写情诗来着。

想到冯润生,他的攀比心就上来了:“你再给我写一首。”

他是皇帝,必须从数量上、质量上压过冯润生。

桑宁不知他的小心思,就绞尽脑汁又写了一首艳诗:【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此诗出自晚唐词人牛峤,关于最后一句诗,是古代女子大胆的宣言:她要拼尽一生的激情,来搏得郎君的一夜欢畅。

多么热烈的爱啊!

正适合她拿来撩拨他心!

“你、桑宁,你——”

贺兰殷被她撩得气血翻涌,伸手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末了,红着脸,卷吧卷吧那两张纸,快速走人了。

他要把她的情诗收藏起来。

这想法跟冯润生不谋而合。

冯润生也把桑宁给他写的情诗收藏起来了,就放在床上的黑色小箱子里。

这小箱子里向来装他珍爱的物品,有削铁如泥的匕首、价值连城的玉石,也有草编的蚂蚱、喜庆的剪纸,总之,不分贵贱,只分合不合他的心。

当然,现在最合他心的就是那首情诗了。

他一天看好几遍,这会临睡觉了,就想拿出来,再欣赏一眼,结果,一打开,没了,满箱子什么东西都在,就那首情诗没了!

怎么没了?

他脸色一变,立刻叫来婢女,冷声询问:“今天谁进我房间了?”

婢女叫春杏,生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本是个爱笑的性子,但见主子脸色很差,也不敢笑了,一脸严肃地作答:“没。二公子,今天除了奴婢,没有谁进来。”

冯润生皱起眉,再次询问:“那你收拾我东西了?”

春杏摇头:“没有。公子一天都在屋里躺着,奴婢收没收拾,您都知道的。”

她也就进来给他送了膳食,连他的床都没靠近。

冯润生确实知道她没收拾他的东西,正因知道,才觉得奇怪:他一整天都躺在屋子里养伤,那情诗就放在箱子里,今儿一早他还看过,这会怎么就没了?

他想来想去,也就午膳后睡了会,难道那时候有人进来了?是谁?不偷别的,只偷他的情诗?这意图……让人多想啊!

会是皇帝派来的人吗?

能神不知鬼不觉进他的屋子,似乎也只有皇帝的人了!

他其实没有午睡的习惯,今天午膳后,却是困倦了,还睡了一个时辰。

真相很明显了。

皇帝!皇帝!皇帝!

他攥紧拳头,满眼的愤懑:他为他出生入死,夺得天下,他一朝登基,翻脸无情,杖责他便算了,还派人偷他的情诗!

实在……可恨!可恨至极!

同一时间

皇帝寝殿太极殿

可恨的贺兰殷坐在桌案处打了个喷嚏,再次欣赏起桑宁写的两首诗: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怎么不可怜?

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身心躁动:终有一天,他要看她在他双膝上如何婉转的。还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她倒是敢说。以她那病弱的身子,怕是要拼出吃奶的力了。

他总体是满意这两首诗的,但再看一眼冯润生那首诗,总觉得不负相思意更挠他的心。

涩情在纯情面前不值一提。

他还是更喜欢纯情的诗。

不过,也没什么,既然挠心,那就处理了。

他卷吧卷吧那首诗,放在了火光跳跃的蜡烛上。

纸张瞬间燃烧了。

上面的字迹迅速被火焰吞噬。

去他们的相思意!

“陛下,敬事房的人来了。”

王诚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出了声。

贺兰殷正烧着情诗,随口拒绝:“不见。”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不见了。

王诚想着太后的话——务必让陛下宠幸妃嫔。

他难啊,都快哭了:“陛下,太后那边盯着呢。都问三次了。”

贺兰殷听他提及太后,知道要给母亲面子,也是巧,他烧完了那首碍眼的情诗,心情好些了,便点了头:“让他进来吧。”

王诚一喜,忙不迭应道:“是。”

随后匆匆出殿,唤了敬事房的李公公进来了。

李公公年三十,佝偻着背,脸很长,有点像马脸,他端着个玉盘走进来,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