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殷也看到了桑岐的脸,一时还以为看到了妖妃,那眉眼、那气质,太像了!如果桑宁身体好些,这么个打扮,撇开身高,定跟他难以分辨。
桑岐不知敬国君臣正为自己的脸而发呆,就觉得氛围很怪:难道他们不相信自己的投诚?他哪里没做到位吗?
漫长的沉默让人心慌慌,他便试探着喊了一声:“陛下?”
贺兰殷回了神,皱起眉,没想过这种情况:他们兄妹这般像。他看着他的脸,大概爱屋及乌,完全给不出冷脸了。
“桑帝远来敬国,朕有失远迎了。”
他言语客气了些。
桑岐听了,忙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躬身道:“陛下隆恩。草民不请自来,还望您恕罪。”
他是如此的识趣、乖顺、卑微,如果桑宁这么做?
贺兰殷瞧着桑岐的脸,想象他是桑宁,然后他发现,如果桑宁这么做,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杀了!
如此做小伏低,定有所图!
桑岐不知贺兰殷心中所想,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还真有些慌了:这个敬帝不会有断袖之癖吧?那高人这么坑他的?
想到这里,他拿衣袖遮了脸,换了话题:“陛下,草民的车队远在后面,先来一步,全然是担心妹妹,还望陛下容谅。”
他知道自己先车队而来,容易让人多想,便给出了解释。
贺兰殷听他提及桑宁,想着桑宁也在想着他,便说:“朕明白。你们兄妹情深,有情可原。”
“谢陛下。”
“朕已经在朝霞殿设宴。还请桑帝移驾吧。”
“是。”
桑岐应声,被韩达领着,去了一辆马车。
马车旁站着一个身材修长、模样俊美的男人。
桑岐看到对方一袭雪色白袍,右手食指戴着指套,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不过,面上只当不认识,问一句:“您是?”
“在下风雀仪。”
风雀仪态度恭敬,朝他行了个礼。
桑岐赶忙还礼,一点不摆皇帝的谱儿:“哦,是风国师,久闻大名。”
“桑帝谬赞了。”
风雀仪笑得和善:“我观桑帝面有病色,心有挂念,特来一看。哦,对了,我在宫中,也多为公主看诊。”
他脑子转的快,也永远快贺兰殷、冯润生一步,已经想着跟桑宁的兄长搞好关系了。
桑岐看出风雀仪面带善意,更加热情:“原来舍妹多仰赖风国师照顾了。多谢。今日有幸得见风国师一面,不负此行。请——”
他请风雀仪上了马车。
韩达见了,立刻把这事告知了皇帝。
车队已经缓慢朝着皇宫而去。
贺兰殷看不到后面马车的情形,听说风雀仪上了桑岐的马车,立刻皱紧了眉头:风雀仪是疯了吗?竟然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跟桑帝亲近!一国之师,朝廷重臣,他对桑宁的心是一点不遮掩了吗?
“愚蠢!”
他低喝,很愤怒,但愤怒之后,又羡慕他的肆意妄为。
他也想跟桑岐亲近一些,或许还能听他说说桑宁从前的事。
桑宁那么在乎这个皇兄!
风雀仪讨好了他,万一他在桑宁面前说风雀仪的好话?不,不,没用的!他是皇帝,是天下主宰,他们兄妹连自己的命运都左右不了,更遑论其他?
贺兰殷这么想,但就是心里不痛快,觉得风雀仪故意给他添堵,忍了好一会,还是下了令:“让风雀仪滚过来!”
风雀仪正给桑岐把脉。
连续把了两次,觉得他的身体也就比妖妃好一些。
看来这兄妹俩是同样的体质,病一块去了。
桑岐看风雀仪皱眉,心里打着鼓,忙问:“风国师,我身体如何?还能活多久?”
他在路上感染了几次风寒,还吐过血,一度以为自己要死在半路了。
还好他撑过来了。
至于还能撑多久,他是真的想知道。
那高人说,如果他坚持跟敬国为敌,忧思惊惧之下,活不过半年,会亡在桑国亡国之前,如今他举国投降,能否改变英年早逝的命运?
风雀仪不知他的忧虑,温和一笑:“桑帝多虑了。有我在,保管您长命百岁。”
桑岐半信半疑,面上则赔着笑:“那就多谢风国师了。”
他说着,从余潭手里接过猫儿,想着揣进怀里。
风雀仪见他身不离猫,笑问:“这猫?”
桑岐笑道:“桑桑从前养的。”
风雀仪一听是桑宁养的猫,就来了兴趣:“是吗?真是漂亮。”
桑岐见他似乎喜欢猫,便说:“要抱抱它吗?它很乖的。”
“喵呜——”
很乖的猫立时给他一爪子,倒没抓伤他的手背,而是把他的衣袖抓得起丝了。
画面有点尴尬。
桑岐尴尬地笑:“那个……偶尔是有点凶的。”
风雀仪不怕它凶,更有兴趣了:“跟它的主人很像。”
看着漂亮乖巧,还慵慵懒懒的,但不经意间,挠你一爪子,凶萌凶萌的!
他更喜欢了,伸手就想接过来、抱一抱。
就在这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