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为难(1 / 2)

正懊恼间,便听有人道:“哥哥勿忧,我来助你!”

调头一看,却是银角大王赶来助阵。

银角大王原带人往另一边巡山,遥遥见此处祥云缥缈,瑞气盘旋,便悄悄摸了过来一探究竟,正巧遇着金角落败,跌倒在路上。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跳出来阻住八戒,手中擎一羊脂玉瓶,底儿朝天,口儿朝地,只道一声:“猪八戒!”

八戒不曾提防,笑应了,“你爷爷在此,且待如何?”

这话一出,当即便有气机交感,玉净瓶中禁制微动将八戒摄住,飕的将他吸进瓶中。

银角大王随即贴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帖儿将玉净瓶封住,冷笑道:“任你如何厉害,入得瓶中,只消一时三刻便也化为脓水!待我将另外领个和尚擒了再来整治你!”

他哪里晓得八戒新修了一门法术,在自身气机被摄住的瞬间变使了个替身法,将馋虫祭出替了自己,悄悄借土遁而走。

玄奘早隐在一旁,见二童子身上多了些红尘气,虽有些小恶,却不曾犯下食人的大罪,这才出来相见。

八戒悟空小心护持,师徒三人从树后绕出,见了面露惊疑之色的金角银角,玄奘笑道:“二童儿不在宫中侍奉老君,偷下界来所为何事?若非先前我将那奎木狼送往兜率宫烧火,只怕炉中蕴养的还魂丹要走了药性,只可得三十六粒。”

金角银角不料这取经人如此清楚自身来历,皆是惊慌失措,不敢造次。

好半晌,银角上前作揖道:“不知菩萨尊名?恕我兄弟二人眼拙,不识真佛,如有冒犯之处,还望菩萨海涵。”

玄奘笑吟吟道:“你曾亲手传茶与我,故而是为故人也。不过三两载,如何便将我忘了?”

金角银角对视一眼,皆道:“你这和尚诓人,广成子与清虚帝君皆是有名有姓的仙神,怎会入了释门作和尚打扮!”

说罢,银角取了芭蕉扇一扇,一阵阴风将悟空八戒扇飞出去,再无影踪。

那芭蕉扇本是昆仑山后灵根所结,天地产成的一个灵宝,一树四叶,其中太阴太阳之叶被老君取了扇火,少阴少阳之叶却不见踪影。

这芭蕉扇假若扇着人,要飘八万四千里,阴风方息。

玄奘在风中巍然不动,只笑道:“二童当真顽皮,若伤着人岂不是罪过,怎可轻用?”

银角连扇了几煽,玄奘犹自不动,只道:“这风虽厉害,却难动我分毫,且换个把戏再试。”

金角银角知他厉害,也不多言语,只将芭蕉扇翻面,又是一扇!

却是老君将太阳太阴之精叶合炼,一面煽风,一面煽火,正合炼丹之用。

唿喇的一扇子扇将下来,只见那地上火光焰焰,平白生出火来。

二童子不敢留手,合力举起芭蕉扇,一连扇了七八扇子,立时焚天炽地,烈火飞腾。

那火不是天上火,不是炉中火,也不是山头火,也不是灶底火,乃是先天而生的一点太阳灵火。这扇也不是凡间常有之物,乃是自混沌开辟以来天生地养的灵宝,在老君八卦炉中炼过一遭方成。

用宝扇,煽灵火。火光焰焰,就如电掣红绡;灼灼辉辉,却似霞飞绛绮。更无一缕青烟,尽是满山赤焰,只烧得岭上松翻成火树,崖前柏变作灯笼。这场神火飘空燎,只烧得石烂溪干遍地红!

二童还不罢手,又调转方向,搧出阴风。

风借火势不说,那太阴之气落入太阳之火中,只如抱薪救火,炸开数朵火花,赫赫扬扬映红了半边天。

那金角银角直至气力衰微才罢,待到火光散去,更是惊的腿脚战战,面色发白。

只见玄奘盘腿坐在一株赤红宝树下,宝树灵光湛湛,生生将太阳之灵火吸纳干净,树下的玄奘不曾伤着半分!

玄奘见风停火止,也收了帝女桑,笑道:“事不过三,若是再拿不了贫僧,我却要出手教训你这童儿了。”

银角一咬牙,放出袖中幌金绳将玄奘扣住。

玄奘见这金绳咦了一声,“原是龙筋以咒法炼就,莫不是自那两条先天异种阴阳蛟龙身上抽来,与金蛟剪同出一炉?”

金角银角哪里有功夫答他,掐诀默念法咒,将玄奘层层套住脱不得身,这才松了口气。

那银角晓得厉害,躬身施礼道:“得罪了,还望菩萨勿怪,请入洞府小憩,容我兄弟招待些时日,自会好生送菩萨下山去。”

玄奘难得起了促狭心思,也不挣脱,反问道:“我倒无意与你等为难,只有一样问你,那画有我师徒样貌的册子从何而来?”

金角如今也知道这取经的和尚不简单,自己怕是惹了麻烦,哪里还敢多嘴,心中惴惴,只想着快些送走玄奘。

听玄奘此问,当下勾起心中无名火,深恼那人这般害他至此境地,正要开口,又忙止住,转头去看银角。

银角倒是个有成算的,见玄奘仍是面带笑意,不曾真个动怒,也放下七八分的心来,对金角使了个眼色。

金角这才道:“皆是昴日星官所赠。”

昴日星官?

玄奘不解,他与昴日星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昴日星官何以出手与他为难?

荧惑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