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们将玄奘带回山洞看管起来,便忙着生火汲水,只待水烧开了便要将玄奘下锅煮熟。
玄奘倒是心情颇佳,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妖们忙碌奔走。
那虎妖有个名号唤做寅将军,手下小妖尽都是山精树鬼,野豺苍狼。这一伙妖怪不通正法,从上到下竟无一个化出完整的人形,当真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
不过片刻功夫,锅中水便沸起,寅将军正要推玄奘下锅,却听洞外守门小妖来报:“大王,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也。”
玄奘闻言抬头一看,一黑一胖二妖正往前来。
这二妖一个是熊罴成精,一个是野牛化怪,面目虽有些异处,却好歹成个人样,修为胜过这寅将军不止一筹。
寅将军亲自来迎,三个叙罢,各坐谈笑。
那野牛精特处士头生双角,着一身青衫,谈吐间颇有些礼仪,隐隐为三妖之首。
他见洞中坐了个俊俏和尚,细细打量一番后噫了一声道:“竟是个持戒修行的比丘?这和尚根骨奇佳,一身血肉可不输灵丹妙药,吃了大有好处,却不知寅将军从何处寻来?”
那虎妖陪笑道:“实不相瞒,这和尚却是自己送上门。小弟不敢独享,这才请二位兄长赴宴。”
熊山君道:“贤弟着实够义气,且快快将这和尚剖腹剜心了来,我正馋这口心头热血。”
寅将军应诺,即呼左右取了玄奘心肝宴客。
玄奘只含笑而坐,众妖手中兵器劈在锦斓袈裟上,任他如何刀劈斧凿却难伤法身。
特处士有些见识,晓得这袈裟是件异宝,水火不侵兵器难伤,便道:“且住手,速去寻些污秽之物,这宝贝受了污血一淋便可消了神通。”
寅将军又夸了一番特处士殚见博闻的好话,特处士颇为受用,又道:“若要破这法宝,当以天葵最佳,黑猫黑犬之血也可一用,只此二等山野难寻,只有那腌臜之物易得。”
众小妖一哄而散,尽数出洞去寻山中野兽。
这一通忙活又至天色欲白,见众小妖所捕野兽寥寥无几,那熊山君便按耐不住了:“真个扫兴,这和尚手无缚鸡之力,便是有这宝衣护身又如何?二位兄弟且看我手段!”
说罢,这熊罴精哇呀呀一通乱叫,双目射出幽幽碧光。
这光迷魂荡魄,常人吃这光一照便会失了心智,任由着熊罴精摆布。
可玄奘又岂是常人,他乃是菩萨真灵化生,境界高出这不入流的妖怪不知凡几,这等左道之术岂能动摇他心神。
任由熊山君如何施为,玄奘只是闭目不理,待洞外天光渐亮起,他才笑道:“三位施主恶事做尽,今日遇见贫僧,却是尔等的报应来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还可免了一番苦楚。”
三妖哪里愿听他多言,各自使出手段誓要把这到嘴的肥肉吃进肚子里去。
忽闻洞外一声厉喝:“好胆!竟敢伤人!”
三妖回头望去,便见一逸群少年落下遁光仗剑杀来。那少年正是段沐风转世的诸黎,他不久前重归旧师门下,平日所用皆是金丹蟠桃等奇珍,不过数月便有所成就,今早刚炼成阳神出游。
先前地官清虚与黄泉主接连晋升一品紫诏,两尊面相尚在蜕变之中,却是牵扯了宁远大部分精力,一时间难得抽身。
药王相见西游之劫中有玄奘做主,便遣诸黎相助,借这巧宗得些功德,也好为日后打算。
玄奘见了诸黎也是面露笑意,宁致与德罗波蒂各有前程,顾横波与何其贞也已有所成就,为诸黎谋划一二自无不可。
诸黎以一敌三,手中宝剑舞的水泼不进,与三妖斗的不分上下。
不多时,红日高升,一白袍老叟执拂尘驾鹤而来。
那老叟气度高妙,正是太白金星。
老星君见了战局,将手中拂尘一扫,数缕五金精气飞出,悄无声息便夺了三妖性命。
太白星君见了玄奘,乐呵呵道:“许久未见,道友安否?”
玄奘点头笑道:“安好安好。倒是老星君,费这番功夫借水德星君之口托信相见,所为何事?”
“却有一事相告。”
老星君正色道:“你可知数年前有人闯入东昆仑,纵走麒麟崖下云霄之事?”
玄奘心中一突,面上却不动声色:“那是自然,我那日正在西昆仑拜谒太真夫人,那南极子忽的闯了进来,惹的娘娘甚为不悦。”
太白星君闻言道:“既如此,想必是南极子寻不着那人没法子交差,这才辗转求到老君门前。”
“怎的不去清微天寻玉清教主?”
“你却有所不知,那人很有些古怪,连玉清教主也难算清那人面目。”
太白星君又道:“我也是偶然听广成子说起你,他是玉虚宫击金钟的首仙,地位不同寻常。只怕是老君指点了什么,他才有几分怀疑你牵扯其中。无论如何,你且仔细着些。”
“我估摸着广成子八成会请清虚道德真君出面试你一试,地官大帝也有清虚尊号,他与你论个清楚也是常理。若你二人交手,切记不可露出马脚。”
玄奘笑道:“辛苦星君走这一遭,只先前南极子已查问过了,他亲口承认此事与我无关,还言改日会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