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她走投无路去找你们……”她顿了顿,气到语序失措,“你们竟然说什么……”
“去母留子。”
苏京粤下定决定把陈泊宁送回陈家再次远走他乡,却在回家路上心神慌乱之际,与汽车相撞,当场毙命。
“如果不是你们,苏阿姨怎么会死!”
沈恩慈愤恨道。
话落,陈置愕然看向徐妍:“你说过这种话?”
徐妍仓皇失措低下头:“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太年轻了,很多事情考虑得并不妥当。”
片刻后她抬头,怒视陈置:“你也少装好人,你要真有情有义,当初怎么会选择与苏家割席娶我?”
陈置无可辩驳。
事情脉络逐渐清晰,最难接受的是陈羡。
他一言不发,最后朝陈泊宁深鞠一躬说了句对不起后逃似地离开了现场。
风雨过后,开场气势汹汹的众人纷纷离场。
沈恩慈俯身抱陈泊宁,小声安慰:“我会一直在。”
“别担心。”!
诉过他?
哪怕是他觉得沈恩慈最爱他的那几年,也从未听沈恩慈提起过。
仔细想来,沈恩慈似乎极少在他面前提过关于自己的私事。
唯一那次在海岛,沈恩慈喝醉了靠在他怀里醉意朦胧间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小荷呀?
那根本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问陈泊宁。
陈羡如梦初醒,终于迟钝察觉到,沈恩慈似乎从来没喜欢过他。
浑然天成的撒娇。
沈恩慈对他和陈泊宁,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他头痛欲裂,抱着头:“可我们已经快订婚了,你不能……”
“陈沈两家联姻,从来都没说过是哪个陈。”
陈羡再次愣住,他像得不到糖就在商店撒泼打滚耍赖的顽皮孩童,破釜沉舟道:“爸妈一定不会同意。”
仗着偏爱肆无忌惮,他确信陈置一定会站在他那边。
陈泊宁极冷淡地笑了一声:“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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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至,陈泊宁敲响沈恩慈的房间门,递给她一张黑卡:“等下何助接你去逛逛,想买什么都可以。”
这是要把她支开。
沈恩慈收下银行卡问了密码,没多说,自顾自回房间洗漱穿衣。
她不担心,陈泊宁一定会把事情解决得很漂亮。
何助的车开到楼下的时候正遇上陈置徐妍夫妇回家,两辆车子擦肩而过,沈恩慈看了眼今天的天气,万里无云一片晴好。
只不过身后的房子里很快便会掀起惊涛骇浪,风暴将至。
十几分钟后车子快要驶出陈家家私人地界,沈恩慈突然出声:“开回去。”
这么多年,陈泊宁总能靠一己之力妥善处理所有困难。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包括今天。
哪怕亲生父亲在场,也不会与他站在一起。
自从苏京粤离世,再也没有人没理由偏爱他,众人怕他惧他,向来对他趋之若鹜,从没真正有人与他并肩。
可陈泊宁只是看似淡漠凌厉,又不真是无欲无求不需要爱的神明。
他也一定在某个寂静的夜渴望过被人托举。
何助劝阻,理由客观头头是道。
可沈恩慈从未这样坚定过,她再次重复:“回去。”
语气不容商榷。
才至门口,便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
谈判已经开始。
“你忘了小时候你弟弟有什么东西都要分你一半,你现在反咬他一口?”
“就非得跟你弟弟抢?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陈置大声呼喝。
声音不自觉提到极高,掺进纷杂说话声中,连有人进来了也没察觉。
他还在高声怒骂,却被沈恩慈冷声打断:“凭什么不争?”
“陈羡被你们偏爱,什么都有,当然不用争。”
“陈泊宁如果不
争,他有什么?”
沈恩慈站到陈泊宁面前,替他挡住陈置道德制高点上的指责。
一直满不在乎的陈泊宁此时表情终于有几分松动,心被人攥紧。
沈恩慈在他眼前,薄瘦背影让她看起来像只拼命张开羽翼的幼鸟,用尽全力妄图帮他挡住大半风雨。
徐妍难以置信,指着沈恩慈你你你了半天,最终苦口婆心开口:“恩慈,如果你现在认错,妈妈可以原谅你。”
“毕竟羡羡有错在先,就当扯平了。”
沈恩慈没看她,倔强开口:“我没错。”
风雨快要集中至她一人身上时,陈泊宁突然拉她的手坐下来,安抚地摸了摸她手背。
而后他起身,语气波澜不惊:“我和恩慈的订婚照常举行。”
陈置吹胡子瞪眼,冷笑一声,对沈恩慈道:“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
“你不过是他用来报复我们的工具。”
“他因为他妈妈的死在记恨我们,任何能让我们不顺心的事他都不会放过。”
话落,沈恩慈却只是冷眼看他:“陈叔叔,你不用拿这些话来激我。”
“我比你更了解陈泊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