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上寒风呼啸,底下的将士们站得格外齐整,身上肃杀之气不减半点。 楚皇倒是难得地脸上带笑。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几分的作用,起码在西域使团的面前给他涨了点脸面。 可惜,如果这些事情是楚喆做的就好了,早知道军营军演这个活就应该交给楚喆。 他相信楚喆会做得比楚嬴要精彩太多。 “不知使者们可满意?” 楚皇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得意地望向底下的一干人等。 西域使者们先是被铁弩震住,随后又被一众炎煌卫进行调教过的铁卫威慑,如今正是两腿发软心中畏惧之时,听见楚皇这样一句话,干笑两声,不敢多言。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连串的杂乱脚步声,一众皇宫禁卫从外面退了进来,场面混乱尴尬。 楚皇原本还称得上一句不错的心情瞬间糟糕透顶。 好不容易在别人的面前涨点脸面,马上就被这群人毁坏了。 “你们在做什么,如此不成体统!” 楚喆身为楚皇的好儿子,自然是第一个察觉到楚皇情绪的人,有的话楚皇不方便说,他当然要替楚皇说出来。 为首的皇宫禁卫讪讪地回头看 向楚喆,磕磕绊绊地说道:“殿下,大殿下他夹持着胡姬公主,和一堆百姓从外面闯进来了。” 如果只是楚嬴,依着这群禁卫以往的性情,怕是早就要将楚嬴撵走了,但是楚嬴的手上还有胡姬公主。 比起楚嬴,胡姬倒是显得更重要一些。 再加上那群乌泱泱的百姓们,禁卫们也只能一退再退。 “挟持?!” 楚喆表情装得无比震惊,心中却在狂喜。 若是楚嬴不作出这种事情,今天这次军演说不定会让楚皇对楚嬴留有情面,可楚嬴居然愚蠢到挟持胡姬? 难道西域使团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公主被人劫持吗? 楚嬴该不会是想靠着这样保命吧。 简直就是愚蠢! 这种在苦寒之地混迹长大的角色,果然不懂得这些算计。 “大哥你疯了不成?” 楚喆不等其余人先开口,便率先出声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别伤了胡姬公主。” “胡姬公主可是我们的贵客啊!” 他一边讨好着西域使团,一边开口挑衅楚嬴:“胡姬公主天性纯良,貌美温和,总不至于得罪了你吧?” 底下的百姓是最先赶到的,一听见此话,表情便难以自控地复杂起来。 天性纯良? 谁? “我的天啊。” 楚喆最为靠近人群,他突然装作诧异地开口大喊:“你居然杀了明王爷?!你怎么能这样做?” 他虽然隔得远,但声音也已经传递到楚皇一众人的耳朵里面。 楚皇当下一个激灵从位置上站起来。 周遭的西域使团也彻底乱套。 那个叫楚嬴的皇子居然真的敢对明王爷出手?现在还敢钳制胡姬公主! “让这个逆子进来!” 楚皇大呵一声。 底下的西域使团也面色阴狠。 “楚皇陛下,这件事情,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尽管刚才已经见识到了军营的强大,但是就楚皇的态度来看,不管怎么说,楚皇是和他们站在一边的。 那楚嬴就必须要死。 正在这群人喋喋不休的时候。 外面的百姓们已经自觉让出一条路了,被绳子绑着的胡姬走在最前面,她的嘴被破布塞住,满脸都是愤怒。 这种感觉让她倍感羞辱。 好像她和自己在西域时候的那群奴隶没有区别一样。 这也是楚嬴的目的。 他嘴角微勾,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中的绳子示意胡姬动作再快些。 胡姬愤恨咬紧嘴 里的破布袜子,瞧着远处的西域使团,突然猛地拉扯下手中的绳子,在楚嬴松手的一瞬间奔跑向西域使团。 “公主殿下!” 西域使团的人慌忙下来,接住胡姬,扯下胡姬嘴上的破布。 胡姬便喊道:“杀了那个男的,我要你们杀了他!” “陛下,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向你们进贡的国家吗?”西域使团愤恨地看向楚皇。 楚嬴这种行为,分明就是在打他们全体西域的脸。 “楚嬴,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楚皇愤怒地看向楚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真是要把我们大楚国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的功劳那是只字不提啊。 楚嬴笑着抬头看向楚皇。 “父皇,我做的哪里不对吗?” 他反问一句。 不等楚皇回答,楚喆就率先一步开口:“大哥,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吗?你杀害了明王爷,这种做法,就不怕西域使团让你偿命吗?” “我杀了又如何?” 楚嬴再度反问。 西域使团顿时勃然大怒:“楚国大皇子莫要欺人太甚!杀人者偿命!” 楚嬴面上笑意更深。 “说得好啊,杀人者偿命,所以明王爷应该为自己所做作为付出代价才是。 ” 他一句话说罢,拍了拍手掌,示意底下的百姓上前。 百姓们犹豫再三,先前围堵驿馆的几位为首之人,突然站上前来。 “三天前,我家弟弟在街上不小心冲撞了明王爷的马匹,被明王爷打残双腿,如今还卧病在床。” “前几天,我父亲从赌坊门口路过,明王爷正巧遇见他,便说他冲了明王爷的晦气,害得他输了钱,当下将我父亲打得只剩半条命。” “我家娘子因为长得貌美如花,被明王爷看上,她不从,被明王爷的侍卫拖出去,要不是我及时带着她逃走,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还有我。” “还有我们——” 有人带头指责之后,百姓们开始不约而同地站出来。 他们跟随着楚嬴过来之时,就有千言万语要说,缺乏的只是最后的一点胆量而已。 “那,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