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最多再等两日。” 李海拽紧了拳,如今主上面临为危险,他却一人稳坐北原待在安全地带,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分外残酷不安。 “两日的时间,如果图利布斤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交待,必要情况下就采取必要手段吧。”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图利部或许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为了些许钱财一而再再三地挑衅殿下的存在。 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不管图利布斤的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军功之类的,他们唯一需要考虑的人,是他们的殿下。 此时的燕都城还依旧一片花团锦簇的模样,人们一如既往地生活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丝毫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关道成则是不安地坐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府库里面的金银细软,稍微值钱一些的东西都已经被打包起来,尽管他没有说话,府内的姨娘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些天没少过来缠着他,都被他两三句话应付了过去。 除了关母被秘密送走之外,府内其他人的生死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坐在园内石凳上,忍不住抖了几下腿,足足三天过去,崔舜隆却没有动静,他到底想干什么? 同样 的想法萦绕在段正贤的心里。 “你说崔舜隆进了内院之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段正贤在案牍前不停来回踱步,手中握着的情报好似焚火一般,莫名灼热。 “不对劲,跟着我进侯府。” 不应该是这样,从崔舜隆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低调的人,默默无闻待在屋内两三天换在之前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王荣府上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作为北镇抚司,他和崔舜隆成为一伙了? 段正贤越发坐不住。 若是崔舜隆真的只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面,那再好不过,他也完全可以用其他理由蒙混过关,就算崔舜隆不相信,也总比干等着来得强太多。 此时的段正贤是铁了心要一探究竟。 燕都大街上,飞龙卫旗帜飘动,一行人以极快的速度溅起尘土,朝着北乡侯府而去。 这些天北乡侯避不见客,北乡侯府的大门明显都冷清了不少,没有往日里来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只剩下一两个侍卫依旧在门前站岗。 往日里的仆役和亲卫似乎都没了踪影。 “止步!没有——” 侍卫出手想要将段正贤一众 人拦住。 “直接进去。”段正贤毫不犹豫,翻身下马,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寒冽的幅度,直接落在一个侍卫的脖颈上。 “不想没命的话就乖乖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作为指挥使,这点灵活变通段正贤用得得心应手。 眼见着几个侍卫都被飞龙卫制住,其余人根本没有半丝的停留,径直地闯入府内。 府内外院看起来一如既往,飞龙卫的几个卧底都留在外院,尽管想了不少办法,但也从来没能突破到内院之中。 段正贤的目的并不在此,他带着身后的一众人等,不顾外院侍卫的阻拦,径直冲入内院之中。 相较于外院的宁静,内院冷清得仿佛是两个世界,段正贤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走。” 他厉声一呵,两步走到封闭的房门前,一脚便将房门踹开。 这里是北乡侯的居所,他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自己身上点火,还是加了火油的那种。 可惜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房间之内空荡荡的,除了床上躺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外,竟然没有一个服侍的人。 段正贤的心一瞬沉到谷底。 这绝不是崔舜隆的风格,哪怕出个门,他都是千百人簇拥,在屋中的又怎么会不要人的服侍? “指挥使,这不合适,趁着北乡侯还没醒,我们走吧。” 段正贤身后的飞龙卫小声地提醒着。 在其余人的眼中,段正贤这一次无疑是惹下了巨大的麻烦。 段正贤却一言不发,他快步掀开传床前幔帐,里面躺着的人确实有着北乡侯的脸,身段也一模一样。 已经死了。 段正贤身后发出无数声倒吸凉气的动静,段正贤却铁青着一张脸。 “我们都被耍了!” 段正贤一手撕下那人脸上的面具,险些将自己牙根咬碎:“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待在北乡侯府,居然还会被一个劣质的面具骗了!” 北乡侯早就跑了! 段正贤几乎是眼前发黑,他呼吸急促,伸手扶住旁边的床柱才勉强站稳,圣上派他来查这次的事情,他却给出这么个结果。 再加上崔舜隆逃走之后必定不会安分,恐怕圣上的雷霆之怒是整个飞龙卫都承担不了的。 “王荣!” 段正贤愤恨叫道,之前一直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一切都是在王荣哪次寿宴之后。 他万万没有想到,身为北镇抚司,他的同僚,居然会将事情弄成如今的局面! “指……指挥使……” 他身后有一飞龙卫哆嗦着开口:“前几日,大皇子殿下,就是顺义侯的人曾经说过我们应该加强对燕都边境的防卫,崔舜隆势必会在生日宴后生事,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还来得及吗?” 段正贤猛地回头,心中霎时火气:“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想想看,崔舜隆势必早就发现了马脚,不然凭借飞龙卫的手段,怎么会连内院都混不进去? 那王荣的什么生日宴,只是崔舜隆用来金蝉脱壳的手段罢了! 明明当时是段正贤自己不想见楚嬴的人,但说话之人还是低着脑袋不敢有半点言语争辩。 “光燕都卫的人肯定不够,先把燕都所有飞龙卫集合,先稳住燕都,我去寻大皇子商议。” 就在段正贤踏出北乡侯府的那一刻。 远处的喧闹声慢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