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骑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无论是配置装备马匹,还是挑选优秀的士兵,乃至于骑射和战术训练,哪一样都非得花费巨大的功夫不可。 职责在身,崔肇之后自然没办法每天都守在楚嬴身边。 于是,保护楚嬴安全的重任,就落在晁逊身上。 为了方便行事,楚嬴跟晁逊商量了一番,让他隔天带着家小搬来小院。 次日,和风顺畅。 不必再为顺城安危操心的楚嬴,难得睡了一回懒觉。 等到起床之时,早已日上三竿。 楚嬴打着哈欠下了床,望着一旁空荡荡的脸盆,照例朝外面喊了声: “秋兰。” 没人回应。 “秋兰?” 还是不见人影。 “这妞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一大早人就不见了,必须教育啊!” 楚大皇子课堂开课了,侍女不干活老耍性子怎么办,多半是惯的,用棍子震射……震慑一下就好了。 楚嬴嘴里嘀咕,寻思着找个时间,给小侍女一个可啪的教训。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下方擎天一柱的王牌机师,便晕晕蠢动,申请出战。 “别人的貂蝉在腰上,我的机库又在哪里?” 楚嬴朝下方看了一眼,喟然一叹,无奈驳回了王牌机师的请求。 下次一定。 他下床走到圆桌旁,提起昨夜的 茶壶连灌几大口,又亲自出去打回一盆清水。 一切洗漱完毕,楚嬴前往大厅准备吃早饭,走到门口,却发现秋兰在里面。 “好啊,不伺候本宫洗漱,居然躲在这……” 楚嬴一步跨入门槛,正准备给小侍女一点爱的颜色,忽然发现对方率先对自己暗送秋波……好吧,是使眼色。 发现气氛不对,他马上停下脚步朝边上看去。 只见旁边专门待客的椅子上,竟坐着一位陌生妇人,在她身侧,还站着晁逊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那妇人一身粗布荆钗,个子也算不上高挑,偏偏抱手坐在那里,却有着两米二的气场。 饶是平时任性惯了的秋兰,上前端茶递水时,都处处陪着小意,竟似有些畏惧。 再看晁逊和那名少年,前者略带尴尬地看着妇人,几次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后者则是仰着脑袋,有些恹恹地盯着屋顶,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知这位大姐是……” 见三人这副模样,楚嬴大概猜出了他们的关系,轻咳两声,主动上前笑着问话。 “殿下!” 晁逊这时才注意到楚嬴,忙站直抱拳行礼。 然后,扯了扯旁边的孩子,又用示弱地表情看向妇人,略微催促道: “红英,和儿,还不快给殿下行礼。” “见过殿下。” 少年行完礼又抬头望天去了,就好像客厅的屋顶,远比这位天家皇子有意思的多。 “不得无礼!” 晁逊一看,哪能在皇子面前鼻孔朝天,遂低斥了声,却见那妇人横眉看来,放开手起身哼哼道: “逊哥与其教训和儿,不如想想自己,为何失了骨气。” 晁逊微微皱眉:“你这也能扯到一起,这哪是有没有骨气的事……” “如何不是,想当初我们在吕梁山上,虽然清苦了些,逊哥好歹也是说话响当当的大丈夫。” 妇人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当初奴家决定留在这里,本指着你投效军伍后,能建功立业,闯出一番名堂。” “结果岂料,你竟然甘愿伏低做小,给人当起了看家护院的,这不是没有骨气是什么?” 晁逊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看家护院,是殿下的保镖……” 妇人撇头一声冷哼:“保镖不就是看家护院的吗?” “……” 晁逊讷讷地找不到话反驳,楚嬴见状,正要帮他解释,那妇人却提前一步起身,面无表情抱拳道: “奴家梁红英,见过殿下。” “原来是红英大姐。”楚嬴见她对自己隐隐似有敌意,干笑两声,“看起来,你和晁逊是夫妻?” “殿下慧眼,我和逊哥确已 成婚多年。” 梁红英指了指一旁的少年:“这是我们的儿子,名叫晁和。” “呵呵,两位夫妻恩爱,又育有子嗣,家庭和美,实在羡煞旁人啊。” 楚嬴说了两句没营养的客套话,抚了抚衣袖,转入正题:“本宫见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不知可有此事?” “既然殿下看出来了,那奴家也就省得绕弯子。” 梁红英爽直一抱拳,微微躬身:“奴家请求殿下,能够撤销逊哥的保镖一职。” “不是保镖,是本宫的亲卫,你可能不懂军伍中的职位,容本宫给你细细讲来……” 楚嬴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梁红英打断:“不必了,奴家就请问殿下一件事,所谓的亲卫副队长,是军官吗?” “这……倒不是。” 大楚的封地之主,可没有决定军官任免的权利。 “既然不是,这个亲卫做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梁红英略微撇了撇嘴。 楚嬴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敢问红英大姐,你为何非要晁逊做军官呢?” “因为做了军官,就有不匪的饷银,可以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不仅有身份,有面子,说不定还能封候拜将,光耀门楣……” 出乎意料,回答楚嬴的竟不是梁红英,而是她的儿子晁和,少年不知何时注意到 这边,忽然插了句嘴。 梁红英先是一愣,脸上浮出一抹不自然的红色,怒视着自家儿子:“死孩子,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娘你平时在家就是这样念叨的啊?” 晁和耸了耸肩,依旧恹恹的表情,恹恹的语气。 苍天啊,自己倒了什么霉,才生出一个如此不识趣的儿子? 梁红英狠狠睨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有,肯定是你听错了。” “你一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