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让开!慌什么慌,饿死鬼投胎的……容老子先问问清楚!” 这个说话的人似乎很有威信,他一发话,原本挤成一团的人群,纷纷自动闪开一条道路。 下一刻,一个彪形大汉走到金恩面前,审视片刻,又扫了眼其余伙计,语气粗鲁地道:“是谁让你们送这些酒肉来的?” 金恩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大汉,抱拳笑道: “原来是熊主事,小人金恩,平时在二当家手下跑跑腿……” 熊彪似不想听他多说,板着脸打断道:“某家没问你这些,你只需回答,是谁让你们送这些来的?” 金恩脸色微微一僵,强笑道:“小的给二当家跑腿,自然是二当家吩咐的。” “你说谎!” 熊彪突然一声厉喝,双目精光爆射,骇得金恩心头一阵狂跳。 幸好他来之前已有心理准备,心头虽慌,面上却硬挺着没露半分破绽。 他微微吸了口气,非但没有示弱,反而下巴抬高一分硬气道: “小的没有说谎,此事本就是二当家亲口交代,熊主事若不信,一会儿二当家回来,大可亲自询问,为何要诬赖小的?” “是吗?” 熊彪没想到一个跑腿的小角色,竟然不怕自己,心中反 而信了几分,皱眉道: “怎么可能,二当家之前不是有交代,今日为了不误事,不许饮酒的吗?”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个稍矮的男子。 一双吊梢眼,将金恩和几名伙计来来回回打量一阵,捻着颌下几根稀疏的黄须,怀疑道: “熊主事说得没错,这位金恩兄弟,在下似还有点印象,可其他几人,为何确似从来没有见过?” “黄主事?” 金恩见到来人,心中又是一惊,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心中暗暗庆幸,幸得楚嬴有先见之明,事先未雨绸缪准备了后手。 不然的话,让这两人不依不饶问下去,非得露馅不可。 这个问话的男子,是赵申手下的一名主事,名叫黄三两,而那个熊彪,则是高横的人。 只看两人身为主事,又跟随段奎一起潜入进来,就知道他们不似普通土匪那般容易糊弄。 定了定神,金恩再次抱拳道:“黄主事有所不知,这几位弟兄,是二当家进城后,新近招揽的。” “都是受不了那狗皇子盘剥的苦命人,对其恨之入骨,所以才决定跟着我们干。” “哦?这才进城几天,就收了一批新人,二当家这招揽人才的手段,只怕连三当家都望尘莫及啊。” 黄三两一脸似笑非笑的奸狡模样,显然,金恩的话并不能令他信服。 “黄主事这是什么意思,我等遵从二当家的吩咐,好心好意给弟兄们来送午饭,原本还指望能让大家开怀一场,结果……” 金恩哼了声,一脸委屈地愤恨道:“不仅黄主事怀疑,熊主事也不信任……既然如此,这酒肉不吃也罢,我们推回去算了!” 眼看他们推着车果真要走,黄三两和熊彪还没怎的,一群早已饥肠辘辘的手下不干了。 “不可!金恩兄弟,走不得,你们走了,大伙就没饭吃了。” “是啊,我说两位主事,这金恩兄弟也算寨里的老人了,有啥信不过的?” “就是就是,你们不吃,我们可没那么多顾忌……” 面对汹汹舆情,熊黄二人毕竟不是段奎,压不住场子,只能又把人拦下。 “怎么,两位主事不是信不过我们吗?为何现在又不让我们离开?” 金恩望着拦路的两人,得理不饶人地冷冷一笑,心中却放下了一块石头。 只要对方不希望他们离开,楚嬴交代的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半。 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跑腿的顶撞,熊彪眉头皱了几皱,强忍着没有发火。 倒是黄三两气量向来狭小,闻言把 脸一沉,冷哼道:“废话,才被我们问了两句,就马上要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做贼心虚?” “我们奉二当家之命而来,哪有什么做贼心虚!”金恩争锋相对道。 “嘿嘿,二当家之命?你说是就是,拿什么证明?” “这个能不能证明?” 黄三两这顿抬杠,刚好给了金恩一个绝佳的借口,将藏在车上的环首刀亮了出来。 “咦?这不是二当家的武器吗?” “黑绸缠的环首刀,的确是二当家的刀,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众人惊愕的时候,金恩手捧环首刀,四顾朗声道:“诸位没看错,这确实是二当家的佩刀!” 他顿了顿,刻意冷蔑地扫了眼黄三两和熊彪,继续道:“实不相瞒,今天这顿午饭,是二当家对大家的提前犒赏,为的是能激励大家今夜奋勇杀敌。” “可惜,二当家要务在身,需要进行战前布置,实在分身乏术,所以只能嘱我采买酒肉回来。” “在我们回来之前,二当家曾有过交代,说我们队伍不睦,必然有人会认为他在收买人心,从而居心不良,从中作梗。” 说到这,他将手中环首刀高高举起,大义凛然道:“所以,二当家将他的武器交给我,让在下代为说明, 免得大家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不得不说,金恩远比同龄人心智成熟。 这一番话,不仅证明了自己,还巧妙地将熊、黄二人打成别有用心者。 黄三两当时脸就黑了,怒道:“妈的,你说谁别有用心!” 这回,不等金恩开口,属于段奎一系的人马便已纷纷出声帮腔。 “说的就是你,黄三两,金恩兄弟说得没错,我们二当家一片好意,你他妈跟这放什么狗屁!” “就是,少拿鸡毛当令箭,三当家手下那群怂蛋怕你,我们可不怕你。” “爱吃吃,不吃滚!……” 众匪一顿破口大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