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和金姨也算熟识,亲自将她请进屋,又将秋兰从楼上唤下来,帮着斟茶待客。 “这位婶婶想必就是金姨老板娘了,之前奴婢一直听崔总旗他们念叨起您,说您明艳大方,又极会体贴人,今儿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小侍女发出风铃的脆笑,一边为美妇斟茶,一边不时拿双凤眼偷偷打量对方,隐隐有些惊讶。 她之前一直听说,小地方勾栏里的女子,大多生性放荡,那种骨子里浸出的风骚味道,便是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出跟脚。 然则眼前这位金丽馆的老板娘,却委实有些颠覆她的认知。 此人无论举止还是气质,处处流露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得体,比之她这位曾经的大家闺秀,似也不遑多让。 更让秋兰莫名有些嫉妒的是。 尽管自己在年轻和美貌上领先美妇一筹,但若是论起身段,无奈却刚好反过来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好大,好圆,好翘……秋兰一边偷偷拿自己作对比,一边烫着小脸暗暗咋舌。 难怪崔总旗他们一得空总往金丽馆跑。 人家的老板娘都这般丰腴诱人,那里面,还不知藏了多少勾人的狐媚子。 一想到狐媚子,她忽又想起楚嬴之前也老爱往那 里去,不由勾起狭长的眼尾,余光幽幽望向楚嬴,隐隐流露出担忧。 回头再看美艳动人的老板娘,小侍女眼底渐渐生出警惕来。 这种时间找上门,还一径冲着殿下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不就是传闻中的瓜田李下么? 一瞬间,记忆中看过的那些坊间话本里,关于男欢女爱的各种描述,潮水般涌现在秋兰的脑海。 危险! 极度危险啊! “嘶……” 正一个劲钻牛角尖的小侍女,忽然手指一阵吃痛,缩了缩,忍不住吸口凉气。 低头一看,才发现茶杯早已倒满,溢出的热水正好溅在她的手上,案几上更是流的到处都是。 她‘啊’的叫了声,慌忙扯出手绢擦拭桌面,一阵手忙脚乱:“对不起,刚才奴婢不小心走了神……” “不妨事。”金姨大感有趣地将她望了望,抿唇笑道,“正好奴家也听说,殿下身边有位聪颖精怪的小侍女,今日一见,果然……果然有趣得紧,噗嗤……” 终究没忍住,掩唇咯咯娇笑起来。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嘲笑的意思,但秋兰还是不禁闹了个大红脸。 眼看楚嬴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下意识攥紧湿漉漉的手绢,恨不得寻条地缝钻 进去。 “还请金姨不要见怪,本宫这侍女看着是莽撞了些,关键时候,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楚嬴的话让秋兰心中一暖,接着便岔开话题:“不提这个,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金姨今日所为何来?” “自然是为了殿下而来。” 金姨话一出口,小侍女再次感受到了危机,这个金丽馆的女老板,果真在打殿下主意,不安好心啊! 楚嬴却没她那么丰富的联想,抬眼露出一缕疑惑:“为本宫而来?” “正是。” 金姨螓首微点,双手端起茶,斜斜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侍女。 “秋兰,本宫和金姨有点正事要谈,你且下去吧。” 能有什么正事,不就是男女间那些事……秋兰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地上了楼梯。 这妞搞什么名堂? 楚嬴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回头对金姨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往日这丫头不是这样的,今天也不知哪不对劲。” “殿下无需道歉,女孩子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日难以揣度,奴家能够理解……” 金姨过来人般莞尔一笑,并无介怀,还没等楚嬴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楼梯上传来秋兰抗议的声音: “什么一个月总有那么几 天,人家才不是,人家这个月还没来呢。” 楚嬴抬头望着去而复返的小侍女,一阵头疼:“不是让你暂且退下的吗?” “是啊,殿下让奴婢退下,奴婢反而却上了楼,适才奴婢觉得不妥,所以又下来了。” 秋兰若无其事地噔噔走下楼,拉开厅门走了出去,回头带门时,还不忘说声两位慢聊。 果然不正常……楚嬴收回跟随的视线,摇头叹道:“尽胡闹。” “咯咯,奴家却觉得秋兰姑娘是个性情中人。” 金姨望着紧闭的厅门咯咯笑着,人情洗练的双眸中,隐隐露出一丝了然。 她止住笑,正准备和楚嬴谈论正事,厅门嘎的一声又被推开了。 “你又搞什么鬼?” 楚嬴望着探头进来的小侍女,以手扶额,很怀疑这妞今天是不是吃了炫迈? “咳咳,奴婢刚才忙着出去,忘了给客人添茶。” 秋兰一管纤葱玉指抵唇清了清嗓子,脸不红心不跳走进来,为金姨添满茶水。 顺带趁机将楚嬴望了望,随后微微躬身,再次退出房间。 “好了,这下子可以谈正事了。” 楚嬴先是看了看门口,继而冲金姨尴尬一笑,又慌忙再次看向门口。 还好,没有进来……楚嬴松 了口气,展颜笑道:“不知金姨到此……” “嘎。” 话到一半,房门又被推开了,照例探入一张鬼鬼祟祟的美少女脸蛋。 楚嬴脑子轰一下就炸了,手掌轻拍扶手,怒道:“你到底要干吗?” “呵呵,殿下,奴婢又忘了,刚刚只管给客人添茶,忘了给殿下添上,奴婢该死。” 小侍女也不气恼,呵呵笑着,走到楚嬴身边准备拎起茶壶。 楚嬴有种被打败的感觉,摆手轻叹一声:“好了,本宫有手,自己倒就可以了。” “那怎么能行,殿下教奴婢弟子规,侍君需如父母,这叫上下尊卑,礼数不可废,岂能让殿下自己动手?” 楚嬴望着一脸理直气壮的小侍女,薄唇翕动,硬是说不出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