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些原本躺在担架上,已经喝过药的病人,一个个也不需要人搀扶,单凭自己就站起来一大半。 尽管有部分偏偏倒倒,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比之他们刚被送进来之时,众人此刻的精神明显增强了不少。 奇迹还在延续。 便是有些实在身体虚弱站不起来的,也坐起上半身,一起向孙筹等人行礼。 “见过……见过几位大人……” 声音参差不齐,且大多有气无力。 然而就是这一声声虚弱的问候,却如一股冲击十足的狂潮,惊得刘院判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行医一生,从未见过此等离谱之事,指着病人骇然惊呼: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能够回答他,唯有楚嬴戏谑一笑: “还能怎么回事,这只说明,你并非专家,而是砖家,懂?” “咦?我怎么站起来了?老天爷,我的病好像……好像缓解了不少?” “什么好像,是真的缓解了,我感觉舒服了很多,这都多亏了大殿下的神药。” “呜呜,我的大肚子好像也小了一圈,太好了,还以为我活不过这个冬天,这下好了……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是啊,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多谢殿下……” 一直到行完礼后,先前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病患们,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经过讨论,大家确定是大皇子的药起效果了,各种情绪瞬间潮水般爆发。 感叹、震撼、惊喜、激动……更有不少人喜极而泣,气氛洋溢着感动。 等平静下来,众人很快意识到,是楚嬴给了大家第二次生的希望。 几乎是不约而同,众人纷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发自真心地对楚嬴表示感谢。 孙筹一脸见鬼的表情,胡同光面露震惊,丁御史和刘院判当场张大嘴巴,骇然变色。 方孝纯激动得脸色通红,嘴皮子发抖:“这,这……有效,真的有效!” 楚嬴仍旧一脸风轻云淡,药效终于起作用了啊,不多不少,时间刚好。 “谢谢大家的关心,你们的病还没痊愈,最好少说点话,不必替本宫担心。” 楚嬴既欣慰又感动,示意众人躺下继续休息。 谁说好人没好报? 老百姓最是淳朴,只要真心对他们好,便能换得他们的真心回报。 “不可能!怎么可能!” 刘院判恼羞成怒看着他,状若疯癫:“瘟疫怎么可能治得好,小子,你……你到底施的什么妖术?” “放肆!竟敢如此称呼殿下,刘院判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况且圣人云: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来的妖术!” 孙筹喝止刘院判,侧目看着楚嬴,内心震撼的同时又有些懊恼。 今天 这件事,自己貌似结论下早了。 一抬头,发现楚嬴正看着自己,笑问道:“孙大人,请问本宫是在害人吗?” 胡同光给孙筹使了个眼色,提醒道:“孙大人,这事有蹊跷啊。” “本官也这么觉得。” 孙筹点点头,扭头冷眼看着丁御史,道:“丁御史,状是你们告的,如今情况有所出入,你们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这,这……” 如此冷的天气,丁御史竟已是惊出一身冷汗,迟迟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结果,他真的没想到啊。 孙筹皱了皱眉,只能求助在场唯一的“砖家”:“刘院判,你怎么说?” “我,下官……下官刚才因为此事没有先例,一时难以接受,才会导致失态……” 刘院判栗然惊醒过来,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本官没问你这个。” “刘院判是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真相大白,楚嬴吹响了反攻的号角:“孙大人是在问你,本宫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殿下……是在救人。”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们再继续撒谎,刘院判只能老实回答,对着楚嬴深深弯腰: “是臣学艺不精,以至于对这次疫病判断失误,幸得殿下妙手回春,救生民于一线,才让臣避免铸成大错,臣无能,臣有罪。” 楚嬴冷 冷一笑:“你当然有罪,身为太医院副院判,面对疫病束手无策,也确实无能,不过……这就完了?” 刘院判心里咯噔一下,极力保持镇定:“敢问殿下,这就完了是什么意思?” “本宫指的,当然是你的其他罪状,还有你身边这位丁御史。” 楚嬴目光掠过两人,当场揭露道:“你二人辅佐太子处置淮阴疫情,没本事救治患者也就算了。 “竟为了一己私心,大肆抓捕病患,企图饿死他们,再一把火烧毁罪证。 “如此天怒人怨之举,本宫自然要替这数千病人,还有他们的家人讨个公道!” “这……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殿下……殿下为何要血口喷人?” 刘院判瞬间慌了神,急忙矢口否认。 “是啊,殿下,臣知道你对我二人不满,但凡事可要讲证据啊。” 丁御史也坐不住了,各种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大家都看到了,这些病患不都好好在这吗,哪有被我们抓起来?” 不曾想,方孝纯忽然摇头叹道:“事到如今,丁御史,刘院判,你们还以为纸包得住火吗?” “方大人,你想说什么!” 丁御史猛地扭过头,狠狠瞪着他。 “本官只是告诉两位大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方孝纯无视他的威胁,从怀中掏出一封公文:“ 这是两位越过本府,私自下发的抓捕处置病人的信件,上面还有两位的印信。” 说着上前交到孙筹手上:“孙大人请过目。” 刘院判瞬间面如死灰,丁御史也没好到哪去,惊怒交加道:“你……你竟敢截我们的人!” “什么叫竟敢?本官一直就反对你们的做法,截人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