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浓,你等下。” “什么事?” “我见你魂不守舍,专门告诉你一声,这世上有人喜甜,有人喜酸,也有人喜好古怪,和常人不一样。老爷和万喜之间,那是他们的私事,与你无关。” “我才不管他们,只是……只是从来不知道,卢通还有这种喜好。” “这不是老爷的喜好。我们是搏命之徒,无所顾忌、无所束缚,不管什么东西来了,全都接得住。” “我一时想不明白……” “没事,你回去慢慢考虑,如果还有芥蒂,随时过来找我。卢府可以有今天十分不易,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 “我也不希望。” …… 卢府, 杏山楼后面,原本空荡荡的演武场上多了一层氤氲白雾,看似轻盈,实则无比厚重。 雾内。 卢通飘在空中,鬃毛轻摆,道:“法门还是《蛇母散身渡灵功》?” “嗯。” “最多可以吞下多少血灵?” “你有多少?” 卢通、万喜互相对视。 卢通裂嘴笑了下,走出几步,化作一条六十余丈的狰狞巨龙,盘在阵法中犹如一座小山。 接着鳞甲蠕动。 一抹血雾升起,汇聚成一团直径数丈的赤云。 “这是五百滴。” 近年来没有经过恶战,除了喂养游血蛭、尝试祭炼血妖外,平时极少消耗血灵,不知不觉中已经积攒了三千余滴。 万喜仰起头,咽了下喉咙,道:“这些都给我?” “嗯。” “为什么?” 万喜突然生出一些戒备。 卢通俯视着下面的人影,道:“当然是心怀鬼胎,这些血灵吞下就是死,你要不要?” 戒备之色瞬间消散。 万喜散出无数血丝,化作一条赤红血蟒,腾空而起,钻入赤云中消失不见。 一屡屡丝线穿插。 几息间,赤云收拢,变成一枚直径近丈的赤红大卵。 卢通走出一步,重新化作丈半大小,盘坐在赤红大卵上,取出一本书开始翻看。 一天天过去。 卢府内,阵法布置妥当,演武场、花园、杏山楼等全部笼罩上一层白色光雾。 此外,杏山楼另外布置了一道“百千火铃阵”,数百枚铃铛分别含着一口火煞,悬挂在窗户、大门等各个角落。 府邸两边的新府,也逐渐浮出雏形。 左边归九夫人,还有执关。府内种植了大片树木,正中挖了一个水池,准备复原残香楼的湖心小楼。 右边归忘秋、三妞、季宝宝。府内树木不多,楼、殿、塔、榭等各种建筑一应俱全,看起来楼比人还多。 转眼一个月过去。 演武场内,赤红大卵变得十分稀薄,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 一阵风吹过。 万喜破卵而出,童孔、嘴唇、眉毛等全部变成猩红色,阳光照在身上也反出一抹红色。 “继续。” 卢通又运出血灵。 万喜沉默了一息,摇头道:“我要去见万易。” 卢通抬了下眼皮。 “她来了?” “不知道。我送了一封信,算时间,现在应该回来了。” 他摇了下头,道:“没有这么快,各国断绝,来往最少要半年。” “我从地府送的。” “嗯?” 万喜道:“先进入地府,再南下进入新野群山,然后再去尚麟国,一路只需经过十几个国家。” 卢通有些意外,道:“地府也在立国,交通没有断绝?” 近年来变故太多。 关于地府的消息反倒很少听到,只知道地府的人杀出通天绝壁,占领了新野群山,在那里立下几个国家。 万喜取出几件衣裳,穿戴上去,道:“风道还在,只是多了许多关卡。” 卢通点了下头,道:“也好,去吧。” 万易来了正好一起了结。 夜幕渐临。 典四儿从上师府返回,进入书房,端起茶杯一口喝完,道:“麻烦了,济、幼狐全部送来国书,想与我们结盟。” “先拖住。” 卢通端起茶壶,替典四儿添满,道:“十年一小打,百年一大打。大打还早,我们还有余地腾挪。” 庸慵的遵天令,能否借到神兵、神将,还是未知之数。 现在非常时期,不宜为此卷入乱局。 典四儿道:“这几月,两国动辄死伤几千,大打时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大打可以灭国,少不了伏尸百万、国破家亡。” 卢通放下茶杯,收拢身躯,在椅子上让开一块位置。 典四儿坐下抿了一口茶水。 “万喜如何了?” “刚吞完血灵,血气离铁瘤蛟已经不远,过些天再喂五百滴,然后打入游血蛭洗练精血。” “嗯。” 典四儿点了下头,看向桌上书本。 《婚书》,一本介绍婚礼的书本。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伸手翻过一页,道:“什么时候成亲?” “到时再说。” 卢通随手丢开书本,道:“一个幌子而已,此事过后,你代我出面,对外说我与万喜闭关,一起修行秘法。” “好。” …… 晨光熹微。 日出时,演武场上几个大小不一的身影分别盘坐不动。 卢通坐在最上面。 忘秋、三妞、季宝宝、执关、祁本正等分别坐在下面,各自运行法门。 日头渐高,热气升腾。 卢通睁开眼,弹出几滴血灵,分别打入每人的眉心,道:“如何,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我。” 季宝宝举起手臂。 “说。” 季宝宝道:“师父,你当年用丹药提升修为,为什么不让我们服丹药?” “我突破之前,修行诸多法门,吞噬无数天材地宝,还有沐神丹、金女一族的顿悟祖地、宗门布下的遮天阵法。诸多助力之下才终于突破,你们有吗?” “没有。” 季宝宝立马闭上嘴。 卢通摇了摇头,正色道:“你们法门无忧、安危无忧,只需一步一个脚印,仔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