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书仙船上一派喜气洋洋,街上挂满了彩灯、装饰,来往行人也都一脸喜色。 元婴真人决定了仙船是否安稳。 宝囊真人死后,明面上术书仙船又有了四位真人。 卢府内一片寂静。 卢通、阙玉坐在丰棉殿,全都没有开口。 “小姐,七宝府贴出一张告示。” 阙玉的侍女进来递过一张纸。 阙玉看过后,眼神又是一沉,转手递给卢通。 卢通接过纸张,看了几眼,喃喃道:“新塘、回头岭、九缸、紫金炉……这些地方在哪里?” 告示的内容十分简单。 云傲昭告四方,准备替术书仙船拿回这几个地方。 “新塘有灵水,可以开辟水田。回头岭下面是两条矿脉。九缸是天生的聚灵之地,盘踞了几群妖兽。紫金炉是地热火口,下面有火泥、红光石,还有敛火草药……” “刚突破就这么多动作,看来云傲早有准备。” 二人坐了一会儿。 侍女再次进来递过一封信,道:“小姐,七宝府送来一封信。” 阙玉拆开看过,叹了口气,再次转手递过。 卢通接过一看,挑了下眉头,道:“撼浪大船一艘,鲨船三艘,龟舟十艘,全套法宝,另配三百人份的猎妖法器。” 撼浪大船长一百二十丈,现存只有三艘,分别归元术老君、宝囊、舍鹿。 阙神蓬也可以有一艘,只是以前志不在此,没有命人炼制。 此番阙玉管金,名义上大小船只、法宝、法器等全部归阙玉掌管。 云傲只留三天时间,摆明了要趁这次机会,把宝囊留下的东西全部据为己有。 他看完信件,瞥到右下角的一个印戳,顿时神色稍动。 “这是老君法印?” 拇指大的印戳,红印内纹路纵横,隐约可以认出“元术”二字。 阙玉叹了口气,道:“老君赐下法印,表明亲自出手帮助云傲。之前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卢通也有些怀疑。 大庆三日、赐下法印,如此大张旗鼓,即使没有定下传人,恐怕也少不了试一试云傲能否胜任的心思。 一招间形势陡转直下。 又过了一炷香,典四儿进入殿内,手里也拿着一封信,道:“老爷,这是云傲派人送到上师府的亲笔信。” 信封已经打开。 卢通看了阙玉一眼,问道:“说什么?” “邀请我们三天后一起出手,驱逐妖兽,收回新塘、回头岭等地。” 卢通接过信,看了两眼,随手递给阙玉。 “师妹意下如何?” 阙玉摇了摇头,没有接过,道:“师兄的私事,我不便插手,师兄打算如何回应?” 卢通把信放到旁边,道:“这件事对仙船有利,不好回绝。” 阙玉眼神稍变。 卢通看着阙玉,道:“老君在上,这件事师妹也必须出力,三日后一起同行如何?” “我?” 阙玉有些犹豫。 卢通点了下头,道:“对,不光要去,还必须全力出手,最好能立下大功。” 不去,好处都是云傲的; 去了,才有机会露头。 阙玉想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应下。 “我回去稍作准备,师兄有什么安排,随时派人过来。” “好。” 阙玉起身告辞。 卢通送至门口,返回殿内。 典四儿道:“老爷,还有一件事。” “什么?” “路断了。从南到北,商道、山路、小道,甚至荒山野地,全部有人把守,极难通行。仓库存的金石,最多可以用三个月。” 卢通蹙了下眉头,下一刻不忧反喜,咧开嘴角道:“总算有了一个好消息。” 典四儿动了下眼珠。 卢通道:“金石不是紧缺之物,我们可以坚持三个月,云傲手里的粮食、草药,恐怕一个月也熬不过。” 典四儿看了一眼门外,小声道:“老爷。” “嗯?” “云傲一反常态,势头如此凶勐,会不会得了老君的提点?” “有可能。” …… 很快三天过去。 日出时分,一艘百余丈长的大船,带着十余艘大小船只驶离仙船。 甲板上。 云傲盘坐在正中央,左手稍下阙玉坐在一条长几后。 再向下,卢通、策仁分别坐在左右。 继续向下,锦崖、观慧、虎旗、绿宇等坐在一起。 场中氛围十分微妙。 云傲看着阙玉,阙玉看向策仁。 卢通上下环顾,心中不停地猜测: 策仁是左师,他来了,看来想左右下注;右师应该也收到邀请,右师不来,看来镰爪沙鹭一脉不想牵扯太深;耀微的珍宝阁一个人也没来,不知是没有邀请,还是打算彻底敌对。 “多谢师妹、师弟前来相助。” 云傲捧起酒杯,扫了一眼阙玉、卢通、策仁。 刚破入元婴不久,法力暴涨,还不能收放自如,说话时声浪如潮,在耳边来回翻滚。 几人赶忙举杯。 阙玉道:“师姐做的事,关乎仙船根基,小妹略尽绵薄之力是应有之义。” “请。” 一起饮下一杯。 云傲看着远处,道:“世事多磨难,破入元婴境才知道我们术书仙船,表面看似安稳,背地里已经及及可危。” 阙玉、卢通对视一眼。 阙玉道:“师姐,难道又有大敌?” 云傲摇了摇头,瞥了卢通一眼,道:“听说师妹与洞海宗弟子一起,在堰后岛上种植了许多染霞麦?” “是有此事。” 阙玉点了下头,再次看向卢通。 卢通心觉不妙。 莫非云傲盯上了堰后岛? 下一刻又觉得不对,染霞麦是夏麦,喜热厌冷,春种、夏长、秋收。现在是冬天,这一季还没有耕种。 云傲道:“听说那人是弱嚣,还是洞海宗的掌门弟子?” “不错,不过负责堰后岛的只是弱嚣麾下的一名寻常弟子。” 阙玉猜不出云傲的打算,一时间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