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身子。 “老爷。” “嗯。” 卢通点了下头,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问道:“人都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司里的阴楼归四首司了,我找了两家客栈,临时把他们安置在客栈里。” “这几天你出城去看看,在外面找一座大些的庄园。田、湖、庭院、演武场,该有的都得有,地方必须大。” “是。” 走到厅堂。 卢通坐到椅子上。 宁金宝一路跟过来,左手仍然捂着额头。 卢通瞥了一眼,眼神微动,问道:“脑袋怎么了?” “老爷。” 宁金宝神色一苦,拿开手掌,额头上露出一块烫伤的疤痕,上面还有两三个火泡。 “谁干的?” “铁嘴。” 卢通蹙了下眉头,道:“怎么回事?” “刚才我听老爷的吩咐,去铁嘴府上求法门。路上特意去买了一份淋火炸糕、一份羊参汤,可是还没进门就被淋了一头。” “你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还没来得及开口,连求取法门的话都没有说。” 宁金宝十分委屈。 他一向最看重脸,这次头上被烫出几个包,对他来说不压于挨一记刀砍。 卢通脸色平静,心中已经提起警惕,缓缓道:“好端端的,铁嘴为什么要与我们为敌?” “肯定是因为银子!” “什么?” “年后铁嘴派人来了四次,每次都是讨银子,说是去年的分红还没给,还说什么戴老司主在时,从来没有欠过银子。” 卢通心中不悦。 年底分红,原本是商会的说法。 哪怕是骡子,拉了一年磨也要吃几顿好的。大部分商会年终时会分一些好处下去,激励大家来年继续卖命。 可是很少有人敢主动开口索要。 “这么肆无忌惮,看来铁嘴胃口不小,胆子也不小。” 宁金宝也趁机道:“老爷,我挨揍不打紧,可是……铁嘴分明没把我们善德司放在眼里!” 卢通瞥了一下,嘴角露出笑意。 “行了,收起那点小心思。你受的罪,老爷迟早帮你讨回来,但是不是现在。明白吗?” “小的不敢。” “去吧,早点把庄园找到。” “是。” …… 小巷深处。 卢通踩着冰渣走到两扇大门上,弹出一道法力,撞向脚边的门环。 法力落下的同时,大门轰然打开。 他直坠而下,落入一座大殿内,脚边已经摆了一个椅子。 “魏司主,真是难得一见。” 铁嘴坐在一根木头上,木头悬在半空,像秋千,可是两边没有绳索。 卢通摇了摇头,直接坐在椅子上,道:“天生劳苦命,为了寻摸几只雾鬼,来回奔波了几千里,不如铁嘴管事自在。” “自在是因为本事小。魏司主受三名王器重,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卢通笑了下,道:“那要是出了意外呢?” “哈哈。” 铁嘴笑了两声,摇头道:“修行路长,谁也不敢保证一路顺风,不过魏司主本领高深,即便遇上了也能逢凶化吉。” “借您吉言。” 卢通十分随便地拱了下手,道:“今天过来有一事想求。” “什么事?” “还是因为戴善。善德司的账本、玉符、令牌等都有了,可是法门却消失无踪。活人化鬼、祭炼鬼躯等,培训鬼兵要用的诸多法门一道也没有。” “哦?还有此事?” “没有半句假话。如今万事俱备,只缺法门。请师兄行个方便,赐几道法门,免得耽误了三名王的重任。” “魏司主,各司的法门都在司主手中,此事我有心无力,不如去四首司试试。” “我与四首司主只有一面之缘,没有交情。” 卢通略作沉吟,道:“之前玉符都在权风那里,戴善留下的法门,会不会也在他手中?” “有可能,晚些时候我派人去问一声。” “有劳。” 他起身走出一步,又突然停下,笑着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去年的分红,我去彭风城之前忘了交代下去,耽误了几天,师兄不要见怪。” 说完翻手取出两口箱子摆在地上。 一口箱子,五十万两白银。 卢通不知道戴善给多少,但是肯定不会有如此大的手笔。 一百万两,已经接近善德司整年开支的两成。 铁嘴抬起头,略作沉默后,鹰喙动了两下,道:“魏司主,客气了,日落之前我让权风亲自去一趟善德司。” “多谢。” …… 正午,阳光高照。 卢通返回善德司。 走到广场上,远远看见一个黑袍人站在善德司门口。 黑袍修士的气息恍忽不定。 上一瞬还是金丹大修士,气息犹如万丈大山。下一瞬却又气息散乱,像是一团乱风。 他走向大门。 黑袍人也缓缓转过身。 二人互相打量。 卢通看见黑袍人的胸口上有个图腾纹路,又瞥了一眼灰白色长须,心中浮出一个名字。 “萧木道友?” “魏虎?” “请!” 厅堂内。 卢通心中十分惊喜,亲自递过茶水,道:“有道友相助,此番大事可成!” 萧木,金丹大圆满境界,也是弈法宗的长老。 即便修为似乎出现了变故,实力依然不容小觑。 萧木微微点头谢过,道:“萧某有三个疑问。” “道友请讲!” 卢通坐回椅子上,收敛心神,神色十分认真。 这三个问题,关乎着萧木是留、还是走。 “鬼兵去做什么?” 卢通也不知道。 不过从三名王布下鬼阵、以及雷泽的变故,也猜出了一些。 “凡间生变,以往肆意劫掠的局面一去不返。日后若是出手,多半是与凡间修士正面厮杀。” 萧木脸色冷峻,继续问道:“道友去做什么?” “魏某出身寻常,进不了书院、也进不了宗门,只好舍掉这条性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