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马升鼎盯着卢通,双目喷火,两排沾满血的牙齿,死死地咬在一起。 “咯吱蹦!” 一枚牙齿咬碎。 接着声音连成一串,满嘴牙齿纷纷碎开。 “呵呵……” 马升鼎含着血沫,疯笑了几声,含糊道:“它走了。” 卢通眉头一皱,察觉到不对。 “谁走了?” “我被骗了,你们也一样。” 马升鼎又笑了几下。 两只手扒在心口,分别朝左、右一拉,胸口处撕开一条大豁口。 鲜血喷出,高过三尺,像一眼血泉。 血泉内,一个碗口大的浑圆肉虫。伸出无数细长肉须,顺着皮肉钻入头、颈、胸腹、四肢。 鲜血落下,马升鼎已经变为一个裹满赤红肉须的血人。 “啊嗷!” 血人怪叫一声,手脚并用地一窜而出。 卢通挥手斩出早已备好的风刀。 风刀掠过。 一条手臂断开,两侧断口钻出数十条肉须,不等断臂落下,肉须互相咬在一起。 眨眼间,手臂恢复原貌。 他瞳孔一缩,准备立即后退。 二人相距不足一丈。 虎爪下,火龙尚未钻出。 血人已经扑进怀里,一拳打在胸口,拳头中钻出五条肉须。 怨女袍来不及抵挡。 五条肉须已经穿透棉线,继续朝皮肉内钻去。 “滚!” 卢通大吼一声,扫开胸前手臂。 手臂一扫即断,很快又恢复原貌,抬手五指变爪朝腋窝抓去。 他立即退出两步。 滚滚法力涌入发丝,发丝间开始闪烁雷芒,紫电千纹蛇上亮起一道道蓝光。 血人速度极快,一息后再次追上。 抬腿、顶膝,膝盖上肉须盘绕,化作一枚尺长的螺旋状犀角尖刺。 卢通屏住呼吸。 翻手取出铁棍,一棍扫入血人怀里。 血人胸腹凹陷,伤口处钻出上百条肉须,缠上铁棍朝手掌蔓延。 犀角尖刺略微停了一下,继续刺向小腹。 卢通盯着尖刺,轻轻吐了口气。 “噼啪!” 头发散落。 千纹蛇一闪而过,悬在尖刺前方,吐出一条幽蓝蛇信。 尖刺瞬间溃散。 一条条肉须垂下去,一边疯狂颤抖、一边缩回腿内。 “噼啪!” 又是一声脆响,千纹蛇钻入血人内。 血人动作一顿。 卢通冲杀过去,翻手握住一柄风刀,刺入血人心口。 血人的表面皮肤,突然开始猛烈起伏。 他动作不停。 又是一记风刀拦腰斩过,血人分为上下两半。 肉须缓慢探出,试图连接残躯。 第三记风刀划过,头颅冲天而起。 飞到最高处时,尾巴一扫而过,头颅垂着几根肉须远远地抛飞出去。 血人立即倒下,躺在地上挣扎、抖动、抽搐。 动静越来越小。 五息后,终于彻底死去。 卢通伸手一召,紫电千纹蛇从胸口钻出来,灰、蓝相间的蛇身上挂满了粘稠血浆。 马升鼎杀了。 血人也杀了。 可是,没有一丝黑烟飘出。 他皱起眉头,不禁想起马升鼎之前所说的: 它走了。 欲鬼走了,杀了也是白杀。 周围人面面相觑。 本来只是送葬,结果牵扯出内鬼。开始还觉得冤枉人了,结果内鬼摇身一变成了怪物。 事情已经了结,可是众人心中仍有些不平静。 孔府老爷站出来,对此事盖棺定论,道:“马升鼎,勾结欲鬼、修行邪法、残害数十条性命,罪该万死!多谢擒气宗仙长,诛杀此恶!” 一些人拱手附和道:“多谢仙长。” …… 祖府。 祖万易的雕花小楼内。 卢通一袭素净白袍,披散着头发坐在长几边。 长几上,摆了几道法门。 《大关拳》、《三十八招打法》、《洞明腿》、《王吼腿法》…… 马升鼎的储物手镯。 千峰、越神驭没有理睬,孔家人看了几眼,最终没有开口。 手镯内,东西很多,值钱、有用的却没几件。 “吱~” 门被推开。 祖万易进门,看见卢通坐在几上,不禁愣了一瞬,很快挤出笑脸。 “师兄,你怎么进来的?” 问完看见长几旁边敞开的窗口,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卢通随手扔下手里的书。 “你早知道?” “知道什么?” 祖万易坐在对面,取出一壶酒、两个酒杯。 卢通盯了一眼,缓缓道:“马升鼎只是一个弃子,欲鬼早就离开了。” “师兄错怪我了。” 祖万易摇了摇头,倒出两杯酒,双手捧起一杯递过。 酒色清澈,其中有一条细长血丝。 赤龙血酒。 二人之间还没有袒露心迹时,祖万易拿出过这种酒。当时卢通心存忌惮,没有碰过任何入口的东西。 他拿过酒杯一口饮下,又把空酒杯丢回去。 “说吧,怎么回事。” 祖万易接过杯子,再次倒满,放在长几上。 “一笔交易。它帮我们杀孔也微,方便万喜进入陵墓。作为交易,我也帮它一个忙。” “什么忙?” 祖万易摇了下头,道:“恕小妹无法告知。” 卢通没有再追问,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 一场恶斗之后,筋软、肉酸、神疲。 赤龙血酒入腹,化为一丝暖流,在血肉之间游动,感觉十分舒爽。 祖万易也喝下一杯,取出九枚玉简摆在长几上。 他看着玉简,眼神微动,道:“这是……孔麟儿尸体旁的九枚玉简?” “托师兄的福,交手时引走了旁人。万喜趁机出手,取出了法门。” 卢通伸手取过玉简。 乳白色、入手温润,看起来和之前镜心给的玉简一样。 一枚枚摩挲过,眉头也渐渐皱起。 玉简中,不光可以记载文字、图案等,还可以存储十分阴损的神魂攻击之法。 九枚玉简,全部一模一样。 可能记载了化妖法术,可能记载了别的法门,也可能存了夺命法术。 他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