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来得勐,去得也勐。 很快,火海褪去,只剩下一地灰尽。 三人落下。 卢通看向棚子。 灯光下,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兴奋。 方环取出传音法器,打入法力。 不一会儿,沙漠方向跑来一个人影,直接跪在地上。 “头儿。” “说,谁放的火?” “祭狼塔的人,最少三个人,一身黑衣服、包着头。我用空鼓吹箭射中了一个。” “射中什么位置?” “右腿。” 方环看向冯三冷,道:“冯道友,只要找出腿上有伤的人,就是真凶。” 卢通噗嗤一笑。 方环、冯少冷同时转头,朝他看去。 冯三冷道:“卢道友,有什么不妥?” “修士难免受伤,伤了腿就是凶手?再说了,难道让每个人都脱落裤子,挨个找伤口?” 跪在地上的人立马道:“头儿,短箭上面有蝎毒,那人就算不死也肯定中毒了。” 方环瞥了卢通一眼,道:“黄口蝎?” “对。” “去叫老贵,让他把荒鬣狼牵过来。” 卢通心头一沉。 方环看向棚子,冷笑道:“荒鬣狼在旱季经常吃黄口蝎,对蝎毒的味道十分熟悉,那人逃不了!” …… “去,找黄口蝎的毒臭味!” 方环一声令下。 两头荒鬣狼立即朝棚子冲去。 卢通等跟在后面。 一户人家的棚子被撞倒,在床板底下翻出半瓶蝎酒。 又一户人家的棚子被毁,从箱子里找出一盒干蝎药材。 所过之处,一片杂乱。 最终在第五家,找到一堆沾满了黑血的沙子。 血沙上盖了厚厚一层黄沙,并且用一张桌子压住。 可惜,还是没有瞒过荒鬣狼的鼻子。 “谁的血?” 方环眼中充满杀意。 一个中年女人满脸恐惧,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带走!” 老贵带人一拥而上。 卢通叹了口气,迈出一步,道:“站住!” 老贵没有理会。 他神色一冷,张口吐出三气灵烟。 灵烟化作一条粉红长鞭,长鞭甩出,把老贵和荒鬣狼等一起扫飞出去。 “蹭!” 方环拔出长剑,道:“保凶手就是与窦门塔为敌,卢道友,你想清楚了?” “此人是凶手?” 卢通摇了摇头,道:“区区一些黑沙子,这么快就忘了之前的蝎酒、干蝎子?” 冯三冷一直站着不动,此时才终于开口。 “方兄,反正有血迹了,等找到凶手再一起处置。” “进来。” 老贵等人进来。 荒鬣狼一瘸一拐地走到血沙旁,嗅了一下,小心避开卢通所在的方向,垂头出去。 方才一击,卢通暗下黑手,掰断了荒鬣狼一条前腿。 离开棚子。 穿过九环街,周围开始出现零星盖好的房屋。 又穿过八环街。 来到一个坊外,入口处泥匾上写着“大湖坊”。 坊内一排排房屋早已全部盖成,不过里面黑压压一片,没有一盏灯火。 “先别动!” 方环捏住剑柄,盯着卢通、冯三冷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坊市是陷阱,里面根本没有人,你们想内斗?” 卢通也有些奇怪。 这里大把房子空着,可是外面还有大把人没房住。 冯三冷解释道:“方道友,你误会了。这是塔里盖的坊,刚盖成还没卖。” 方环仍然有些怀疑。 “老贵,你去看看。” 老贵拔出刀子,小心进入坊内,钻进一户人家。 一连看了五家,出来道:“头儿,新房,没床、没锅。” “走!” 荒鬣狼继续带路。 深入大湖坊角落,荒鬣狼堵在门口,朝里面叫了一声。 老贵招呼帮手,准备进门。 “站住。” 老贵等人之前有了教训,立即停下。 卢通走到门口,道:“这里是祭狼塔,我去带人。” 房内。 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卢通取出照明法器,左右看了下。 四周光秃秃的,全是泥墙、藤门,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有几滴鲜血。 推开门,耳边传来几声怒吼。 “杀!” “去死吧!” 一刀、一长枪、一根箭,同时杀来。 他伸手拨开刀、枪,顺带扫飞箭失,道:“是我。” 六个人,全都二十岁上下。 其中一个躺在地上,裹了一条层棉被,已经昏死过去。 剩下的五个,全都十分惊慌。 “旗头,救救我二哥!” 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 卢通点了下头,取出一枚补充血气的丹药扔过去。 “谢旗头!” 他看向剩下的人。 这些人站成一排,不过隐隐以一个光头为中心。 “叫什么?” “萧惊。” “放火的萧家兄弟,你是老大?” “火是我一个人放的。旗头要把我交给窦门的人?” 旁边几个立马道: “我也放了!” “我们都放了!” 卢通露出一抹笑意,道:“窦门塔的人在外面。” 几人瞬间一静。 萧惊也瞪大眼睛,露出一丝惊慌。 “别怕,窦门的人没有证据,也不能奈何你们。” 萧惊立马意识到了,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同伴,道:“二郝呢?” “他得吃点苦头。走吧,跟我出去,记住一句话都不要说。” “嗯。” 卢通转身出去。 萧惊等人抬起二郝,一起跟在后面。 门外。 方环仍在门口,老贵等守在房屋四角。 “六个人,很好!” 方环抬手道:“都带走!” “等等!” 卢通盯着方环,道:“一个意外中了毒,其他五个是过来照顾他。” “中了毒不在家里解毒,一起躲着这里?” “他家是棚子,挡不住夜风,这里起码有墙、有顶。” “我的人说了,最少三个人放火。” “证据呢?” 两人互相盯着,都不退让。 “咳!” 冯三冷干咳一声,站出来道:“先关起来,等有了证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