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咱知道。”老四好像明白王权的意思一样。
王权也没多说,转而问老五,“你考的咋样?”
“第十。”老五自知道自己成绩不如四姐,声音不自觉就小了几分.
“你再努努力啊,不会的题过年这几天我给你讲讲。”王权觉着过年这几天他应该不会太忙。
老五应着,“那太好了。”其实她四姐也能给她讲,就是姐俩解题思路时常不统一,俩人就会争执不休。
李素琴边吃着饭,边听着孩子们唠嗑,她此刻心底难受,自家爷们大过年的咋也没回家呢?
上次她给王洪国拿的二百多块去还赌债,咋至今未归呢?
她自己个没少了合计,难道孩子他爹又拿钱去赌了?
李素琴心底每冒出这个想法,就被她强制压下去,冥冥中她心底总是在替自家男人辩解。
一顿团圆饭,全家人吃到零点,接神的时候王勇和王权哥俩都去大门口放炮竹了。
回来李素琴给孩子们分红包,老大二十,老二二十,老三二十,老四老五老六分别都是十块。
都是用红纸包的,老四老五打开一瞧自己的比哥姐们的少,顿时不乐意了,“妈太抠门了。”
这李素琴都心疼坏了,不乐意的怼道:“还说咱抠门这都九十块了,你仨小,意思下就成呗。”
分完红包,孩子们各自给他娘磕头拜年,才各自回屋睡觉。
这天就是81年2月5日大年初一,凌晨六点王权家就来了好多拜年的。
在网络闭塞的年代,拜年只有亲自去拜,没别的法子,除非不去拜年。
先进屋的是村长李玉军家的二凯子和三晃荡,这俩人是跟着王权扣蔬菜大棚子实打实的获利的了。
王权新铺子开业那天,这俩人送菜过去,王权当时就给结账了,二凯子结了200多,三晃荡结了1000多。
为此,二凯子回来就发誓,要再扣四栋大棚子,奈何他家爹管的紧,这还让他当着全村社员的面,道歉赔了200块大团结呢。
并责令开春,蔬菜落架就拆出大棚。
二凯子送来两坛子高粱酒,进屋就朝李素琴鞠躬拜年,“婶子过年好!”
李素琴笑着夸道:“这孩子,真懂事。”
然后,他就朝刚起来要洗脸的王权拜年,要鞠躬,被王权制止了,“你行了凯子,都同辈的拜啥年呀?”
二凯子被王权这一说,他笑着说了句,“三权哥过年好。”
“嗯,这还不错,你也过年好。”俩人一唱一和的,把后面进来的三晃荡都给整不会了。
“不是,三哥咱到底是给,还是不给你拜年?”三晃荡把手里拎着的用芦苇草穿着的十条鲫鱼,递给李素琴。
鲫鱼都是翻活的,被挂在芦苇草上摇摆着尾巴。
“婶子过年好,咱给你拜年了。”三晃荡恭恭敬敬的给李素琴鞠躬。
“好好,都好。”李素琴笑着应道,以前觉着这小子跟自家二儿子打架,这两次来家里她瞧着还成吧,也没外面说的那么玄乎。
有说三晃荡打架,就跟吃馅饼一样不在乎。
“不用拜,你俩晚上来咱家喝点。”王权洗完脸,李素琴将热气腾腾的剩菜剩饭端上桌。
“三哥,你们待会还要去省城?”
“嗯,一会就走。”大年初一,铺子晚点开门也行,反正年货人们也都置办完了,谁家缺個油盐酱醋的,可能也会来铺子里买,所以他哥俩得去看铺子。
“成。”三晃荡和二凯子也没墨迹,说完话就都走了。
王民穿着深蓝色旧大棉袄,推门进来,直接给李素琴鞠躬:“大娘过年好。”
“好好。”李素琴笑着跟王民说话,招呼他,“来,坐这吃点毛嗑,花生。”
“三哥过年好。”王民瞧见圆桌前吃饭的王权直接鞠躬拜年。
“你也过年好。”王权抬头打量了下三叔家这个弟弟,他不是很熟悉,但是据他娘说,经常帮衬着端油渣。
王权不由得对这个叔伯兄弟有了好感。
王民没坐下嗑毛嗑,他瞧着王权和王勇急火火的要出门,他给王勇拜了年就走了。
今天就哥俩去省城看铺子,一人看一个铺子,姐三在家放假。
王权和王勇哥俩走后,村里招的那七个售货员来家里给李素琴拜年,这些人还没走呢,村里娘们们和小辈的年轻人也都来拜年了。
农村过年就这么热闹,大家都挨家挨户串门子拜年。
王洪城和王洪江两口子来拜年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薛兰笑着给李素琴拜年,完了就说:“大嫂真有福气,生了三权这么有能太的儿子,都上广播了。”
薛兰的话让李素琴半信半疑,她儿子上广播了,她咋不知道呢,她家昨天晚上也听广播了啊。
直到一群爷们来家里拜年,“老王家大嫂子,你家三权昨天晚上,上省台广播了,说他是咱村脱贫致富带头人,说让学习他的事迹呢。”
这群爷们说了,昨天晚上在村长李玉军家喝酒,听的省广播电台的广播。
这下李素琴才信,她高兴的不得了,自家儿子就算没考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