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在吗?有急事!”
石磊一听外面是崔岭的声音,十分急促,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赶紧打开门,问道:
“怎么了?”
此事一定很重大,连一向老成持重的崔岭,脸颊上泛起了红晕,能看出来,他真的急了。
“大事不妙,夏颜那边县里的公安打来电话,说她涉嫌一起谋杀案,现在正在审问中。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呢?夏颜她一个文文弱弱的女人,怎么可能杀人?”
崔岭着急忙慌,原来真的出大事了。
石磊听了,也是心下一沉,脸色突变,问道:
“桃源县公安局是怎么个说法?夏颜到底牵扯到哪起谋杀案中?”
“具体也没有讲清楚,只是说刚刚在做夏颜的笔录,才得知她是这边的家属,晓得521基地是国家重要部门,所以赶紧打电话来告知单位,正好电话是我接的,听完马上来告诉你了。”
崔岭一听石磊这么问,也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没有把事情问清楚。
可是对方是公安,特意打电话过来,夏颜肯定有麻烦了。
“不行,我要去桃源县。”石磊当即做了决定。
“磊子,夏颜一定是牵扯到杀人案中,不管她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都可能被判刑。
如果家属犯罪,触及刑法,那对直系亲属影响可大了。
磊子,你不是说她想离婚吗?我劝你一句,赶紧把这婚离了,把影响减少到最低。”
崔岭处处都为石磊着想。
方才在路上,他还起劲劝石磊不要离婚。
可是现在形势突变,他觉得惟有离婚,才能保住石磊的前程。
“老崔,把吉普车批我用一晚,报告你帮我打,车钥匙给我!”
石磊没理离婚这个茬,伸手找崔岭讨要车钥匙。
崔岭没奈何,他知道石磊做事自有决断,一旦决定了的事,很少能听人劝,于是只能把吉普车钥匙递给他。
夏颜是识相的,一进桃源县公安局的审讯室,她便一五一十,从回家进村,到夜里和两个妹妹一起睡,到起夜曾经看到夏广从外面回来,都一一道来。
因为夏颜也没办法判断,她起夜时,两个妹妹是不是有人醒着,万一其中有人被她起床的动静弄醒了,说起她夜里出去的事情,而夏颜自己又没交代,那夏颜自己便沾了一身腥,到时候再补充说明,已经惹人怀疑了。
到了这种地步,容不得夏颜不说真话。
做笔录的公安,一个女同志,自称姓蔡,一个男同志,自称姓林,见夏颜很配合,又知道夏颜的对象在物资基地工作,还是个带长的,对她也相对客气,没有疾颜厉色的呵斥各种。
“按你说的情况,你觉得夏广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因为孙天福想用孙小花换亲,不让她嫁给夏广,所以夏广产生了恨意,趁着孙天福不注意,把他推入水中溺死?
只要孙天福一死,夏广就可以娶孙小花了,是这个理吧?”
蔡同志和气地问夏颜。
夏博士知道这个问题是个坑,如果她说不可能,人家会觉得她是不是和夏广串通好了的。
如果她说不知道,会被视为不配合。
也是,你弟弟恨孙天福阻挠孙小花嫁他,有作案的动机,你竟然说不知道?
夏颜想了想,谨慎地道:
“我觉得一切都是猜测,要看尸体的解剖报告,看孙天福是不是溺水而死的,才能推断夏广有没有作案嫌疑。
根据孙小花的说法,只能说明她离开现场时,孙天福还活着,因此一切真相,还要等夏广的口供,看能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两名公安一听夏颜的说辞,有理有据,连“证据链”这样的专业词汇都懂,不由暗暗纳罕。
现在的老百姓基本没学过法,最多只朴素地知道“杀人偿命”这样的道理,像夏颜这样能说出专业词汇的,并不多见,除非她有学过法律。
这么一想,蔡同志的眼神一凝,严肃地问道:
“夏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法律术语的?你是否提前做了准备,想要为自己家人的行为开脱?”
夏颜心里一“咯噔”,之前看他们对她客客气气的,她放松了警惕,那些熟悉的法律词汇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她不是法学专业的呀,只是21世纪的刑侦电视剧看多了,救命,她现在这样说,蔡同志会相信吗?
都是女同志,相煎何太急呀?
夏颜头上的汗珠沁了出来。
这年头,牵涉到杀人案件,很容易就会吃免费的花生米。
“不好意思啊,两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