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段时间的情绪,像是嘶吼着向世界宣战,疲惫而坚定地挥舞着回归的战旗,她的肾上腺素随着音乐的推进而飙升,唱嗨了的她还把话筒递到前面的刘基贤面前,即兴互飙起了高音。
“大发!”任多荣惊讶地捂着嘴,在音乐的轰鸣中大声询问着旁边的朴秀斌,“昭宁好厉害啊,和基贤哥互飙高音也不落下风!”
“我们公司果然是主唱名家啊!”朴秀斌忘情地发出起哄的尖叫声。
“你说什么?”
“我说昭宁唱得好,真不愧是我们的师妹!”
“什么师妹?”
“算了,咱叫就完了!wow——”
具廷谟随大流的和人群一起摇摆,他不太喜欢摇滚乐,毕竟他出来做爱豆就挺叛逆了,他感觉自己去livehouse蹦两首就能把自己喘得背过气去,就像他不理解李昭宁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像是要燃烧灵魂最后的余烬的音乐一样。
当具廷谟意识到注视着李昭宁之前,他的目光已经长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就像光线注定会被黑洞捕捉一样,唱歌的她有种鲜活的肆意狂热——是天空跳动着的心脏,没有人不会为太阳感到动容。
李昭宁趁着红绿灯的间隙,走到过道上同众人一起互动,话筒递过了过道上的所有人。具廷谟看着越来越近的麦克风,不由得有些紧张——他唱不上去,也记不清歌词,‘会破坏她的兴致吗?’他吞了吞口水。
氛围变色灯打在她拿着话筒的手上,红蓝色的灯光交织成暧昧的紫色,她同他站在一个日常绝对不能靠近的距离之中,他几乎能嗅见空气里淡淡的柠檬香水的甜涩的味道,像是永不凋谢的柠檬叶。具廷谟有些尴尬地打着手势想让她赶快pass他过去,李昭宁微微低头注视着他的窘迫,戏谑的笑意在眼里一闪而过,澄澈的眼里倒映出他手足无措的身影,让他感到莫名的变扭。
“廷谟前辈不要怕,我带着你唱!出来玩就是要开心嘛,大家都high起来了,娱乐而已没关系的!”
“对不对啊,演锡哥?”
“当然!栋旭你也来一个!”
在前辈们吵吵闹闹的推脱声中,具廷谟看着伸到他面前的手机歌词有些头脑发晕,氛围灯在她的脸上变幻交织,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就像他看不清自己的目光也是那晦暗不定的灯光,在中枢一片短路中飘来飘去,最后还是同其他光芒一样为她投下闪耀的光晕。
“And it's now or never
把握现在机会稍纵即逝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我不祈望能够长生不老
I just want to live
我只想每天都能
While I'm alive
活出精彩
It's my life
这就是我的人生”
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秋日,人群在大巴这个狭小的空间聚集,此刻的空间躁动喧嚣,音乐的共振掀起颅内狂潮,他们在音符的浪潮里跳入自由的怀抱,于是他在她的默许下放任着自己,大声唱着It's my life,灵魂也在空中旋转碰撞着,好似丢掉了躯体的枷锁。
她是他的第一首摇滚乐,有些廉价的氛围灯在密闭空间的车厢里投射出翻滚的浪潮光波,他被无形的光波推动着靠近。具廷谟看向李昭宁眼底绚烂的光影,心跳随着副歌节拍在疯狂加速攀升。
“My heart is like an open highway
我的心像是开放的高速公路”
这就是摇滚乐的感染力吗?具廷谟跟着李昭宁的主声部一起呐喊着,目光借着迷幻的灯影伪装投向为音乐而生的女主角,心脏在鼓槌的重击下猛然震荡,他有些明白李昭宁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狂放烧灼着灵魂的音乐了——她是自由的写照,不定的风,也是不可捉摸的火焰。
他刚想同她道一声感谢,大巴车却猛然启动,具廷谟下意识托住她的手臂,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发愣,借着前排椅背和宽大衣袖的遮挡,周围人并没有发现这边的乌龙接触。李昭宁趁着歌曲尾声的互动朝后排走去,不着痕迹朝他点头道谢。一曲结束的时候李昭宁在掌声雷动中向各位挥手致谢。
“安可!安可!”安宥真带着全车人给李昭宁精彩翻唱表演一起喝彩。
“下次一定!”李昭宁扯着嗓子回应,她快要累死了,人家机医99s唱完这个都要缓半天,更别提她刚刚还和芒叉的大主唱刘基贤前辈互飙高音有点缺氧了。
放歌变点唱ktv的风头并没有停止,李栋旭在李昭宁拉近距离的吹捧下更是上阵钦点了鬼怪的《stay with me》大展歌喉。
在李昭宁气氛maker的带领下,具廷谟和大家一起打开手机灯光为李栋旭前辈营造着简陋的舞美。刚刚疯狂的“音乐节现场”像是一场盛大的幻梦,他很少这么大声说话,撕心裂肺的摇滚歌曲让他此刻有些后遗症发作止不住的咳嗽。
后排传过来一瓶没有开封的水,具廷谟下意识转头朝后排望去,那一大提矿泉水正安静地躺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