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赞同！”沈听禾连忙举起小手，点头如捣蒜，“不然，我们的进度可就落后其他队伍太多了！而且，我学唱跳本来就很慢……”

“好。”李稚渔深吸一口气，终于也冷静了下来，“也就只有一点儿需要改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姜姜，那你先带着大家开始编舞吧！”

“嗯。”姜知予略微颔首，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门外似乎有人敲门。

“曲清黎？！”

顿时，队友们呼啦啦全围了上去。

“清黎，你去哪里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走了那么久？都没人陪我聊天啦！”

“嘿嘿，我们的原创歌曲快要竣工咯！你来了正好赶上分词！有一段可是姜姜专门为你预留的！”

“身体好些了吧？我们可还等着你教大家跳舞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拿到拣尽寒枝大神同名歌曲的版权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嗯。”曲清黎并未多说什么，只笑着点了点头，“我好多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隔着人群，曲清黎朝姜知予的方向望去，像平日里一样，露出了一个俏皮又可爱的笑容。

只是那双宛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却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而此刻，直播间里网友们的评论，也不禁多了起来。

春起：恭迎曲美人回宫！姜皇又可以左拥右抱了！

画小匠：不懂就问，曲清黎为什么可以请那么久的假？她究竟怎么了？

迷雾：总觉得她回来后好像有点怪怪的，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琉璃：啊啊啊，姜姜看曲美人那个眼神，谁懂啊，磕死我了！

……

*

夏夜的风，黏腻中带着一点温柔。

姜知予和曲清黎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蝴蝶结，你还系着，真好。”

良久，曲清黎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

“嗯。”姜知予只略微颔首，并未多说什么。

“姜姜，你之前说不会号脉，其实是骗我的吧？”曲清黎忽而笑了笑，“我早该知道的。不然，后面为什么会问那么多关于我家人的问题，还让我下午就去医院做体检……”

“清黎。”姜知予转过身来，轻轻握住了曲清黎那有些冰凉的双手，“你，做了哪些检查？”

“最开始只做了心电图。后来啊，超声、CT、核磁共振，全做了。”曲清黎的眼眶有些湿润。

“姜姜，你知道吗？那个做核磁共振的机器，真的好冷好冷。明明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却觉得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这一辈子，做过最坏最坏的事情，也就是偷偷戳同桌的橡皮了。为什么偏偏是我，要经历这一切呢？”

曲清黎有些痛苦地捂住了眼睛，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哭腔：“扩张型心肌病……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的名字会和这么复杂的医学名词写在一起。”

“清黎。”姜知予伸出手来，将曲清黎揽入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的脉象和舌象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应该只是初期。如今科学技术发达，好好听大夫的话，你会长命百岁的。”

“姜姜，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要等到中晚期才会去医院了。”曲清黎用力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闷闷的，“秦主任说，我发现得早，只有左心室壁略微变薄了一些，积极治疗，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曲清黎将头埋在姜知予的怀里，“我查了好多资料，都说扩张性心肌病是无法治愈的。从早期到终末期，最长，也只有20年的时间。所以，我知道，你们都是在安慰我罢了。”

“清黎。”姜知予眸光微敛，“你要相信科技发展的速度，说不准用不了十年，这种病的特效药，或者手术方案，就被研究出来了。而且，华夏中医博大精深，也许有些其他的办法。”

“姜姜。”曲清黎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只是心里还有些不甘心。”

“我从小就学民族舞，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站在世界的舞台上。”曲清黎顿了顿，有些失落，“却没想到，如今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既不能熬夜，也不能剧烈运动，就连饮食也要严格控制。估计以后，永远无缘舞台了。”

“等你好了，还有机会的。”姜知予目光灼灼，低声说道。

“所以，我想了好久，还是回来了。”曲清黎微微笑了笑，“我想和你们一起完成第一次公演的舞台，为我的追梦之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是……”姜知予有些犹豫。

“没关系啦！我的身体目前还好，秦主任也说可以适当运动。要不，你给我编一些简单的动作也可以呀！求求你啦，我的好姜姜！”曲清黎挽起姜知予的胳膊，亲昵地撒起娇来，好似又回到了从前。

“那，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姜知予严肃地说道。

“好！”曲清黎重重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