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子你轻点!”男人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
栗原利落地给绷带打了个死结,耷拉着眼皮,似乎已经习惯了:“走吧,别让你家小孩发现了,这两天也别喝了。”
那大叔露出半月眼,站起身:“哎呀这点小伤喝两口也不碍事。”
栗原看向松田,摊手:“毛利小五郎,你想见的前辈之一。在和彼面无关的事上不太可靠。”
“喂喂,栗原小子,有你这么介绍前辈的吗!”毛利小五郎夸张地吹胡子瞪眼,结果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他“嘶嘶”吸完气,看向松田阵平:“小子,你叫什么?”
他应声:“啊,Ma、神奈延平。”
毛利忽然表情一肃,叉腰说道:“神奈小子,想成为我们‘清道夫’的一员可不是一敲手心就能决定的事情,里面牵扯的东西多着呢,你可得慎重考虑,别事后后悔啊。”
他说完,向栗原打了个招呼:“栗原小子,我走了,那两个小鬼头还没教训呢!”往前跨了一步,竟原地消失了。
奇怪的大叔。
而且怎么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似的呢。
松田看向正在收拾医药箱的栗原,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所以,‘清道夫’是?”
“……啊,几个小孩起的名字,指代我们这些人。”他露出半月眼,看得出来对这个名字接受度不高,不像毛利能那么坦然地念出来,还向新人宣传。
所以说,果然还是稚嫩的年轻人嘛。
“好了,不早了,你也睡吧。”他和衣往床上一栽,示意赶人。
松田帮他关上灯,从善如流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天里要从早到晚工作、随时待命吗?还有小孩子?
还真是缺人啊。
————
松田阵平早上醒来的时候,公寓里没人,客厅的餐桌上贴着一张纸条:【牛奶面包冰箱自取】。
似乎退烧了,头基本不晕了,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倦怠,像是大脑运转过载后的冷却期。
他不客气地用小锅给自己煮了牛奶,吃过早饭,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蔓延上来。
怎么好像成了个闲人?
松田刚要反思自己,主卧的门被打开,栗原从里面出现,黑眼圈和昨天一样重,手里拿着……一只花瓶?
哪里来的花瓶?昨天晚上也没看到啊?
他定睛一看,栗原戴着手套,手套和花瓶周身都能看到浓厚的【气息】。和昨天的传真机身上的【气息】给人的感觉一致,虽然总量更少,但也直让人皱眉。
“这是?”松田挑眉。
“【收容物】,异常被消灭之后可能留下的东西。”他的解释一如昨天一样简略,“当成耐久很低的附魔武器来用就行。”
哈?
“你说它周围那些奇怪的气息是附魔?”松田的眼里写着质疑,“一碰到它们我就会知道很多我不想知道的知识。”
就仿佛被陌生的知识强碱了大脑。糟糕,脑仁已经开始幻痛了。
“你主动去接收了?”栗原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还活着,大脑很顽强。”
明明是蕴含着关心和夸赞的话语,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在阴阳怪气呢。松田有点没脾气了,抱臂笑得有些无奈:“是啊,很顽强,所以你给我解解惑呗。”
“比起【知识】,更常规的叫法是【污染】。与彼面相关的知识和从彼面获得的知识都有污染,知道了就会对身体和精神造成负担,严重的主动接收几次就会暴毙。而且在彼面你无法阻止它自然向你渗透,这个过程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可逆的。”
所以栗原和毛利小五郎身上都带着彼面的气息。
觉醒者身体素质的提升其实主要就是为了对抗【污染】吧。我身上是不是也有?那我昨天岂不是作了个大死?
松田哑然立在原地。
栗原不管他是否接受这个解释,偏了偏头:“你来。”
松田回过神,依言过去,被栗原领进主卧。他站在床边的空地上,握住松田的手腕,往前跨了一步。
“——!这是……”
松田阵平也跟着迈了一步,眼前一闪,目之所及的景象就变成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红色天空、黑色森林的地方。现在他已经能清晰地辨识出遍布在这片空间的污染,密度较低,但到处都是。
他下意识掏出墨镜戴上,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背后紧贴着一棵黑色树木的树干。
“这些树木是【坐标】,可以让人在表世界的某一点和彼面的这一点之间来回。空白的树木可以由你去填写表世界坐标,脑海里想一下位置就行。”栗原张口科普。
“这么说,我那时其实是可以通过这些坐标树回到表世界的?”
栗原点头:“觉醒了就可以。”
当一个普通人好难。
松田抬头看向这棵树。他能感受到这棵树已经向自己开放了坐标,以后只要他进入彼面,就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这棵树的位置,并通过这棵树直接降落在栗原家的主卧。
所以为什么把坐标点放在卧室?这家伙真的一点隐私意识都没有吗?
松田把手伸向旁边的另一棵树。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