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同拓跋淳再次回到长安已是半月后。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常钰二人赶在了大门落钥的前一刻进了城。
落钥后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宵禁,他们必须赶在宵禁前回到自己的宅第。
常钰骑着马行走在路上,周边的商贩都开始收摊了。
“阿淳。”
“主子,怎么了?”
“你先回去,我要去看看他。”
拓跋淳了然,出来这么些日子,主子定是担心自家那个俊俏公子了。
“是,那我先回去报平安。”
常钰点点头,拓跋淳便打马离开,朝着住处奔去。
虽然走之前姜远就跟常钰说过,这毒他能解,让他放心走,可这么多日没见,常钰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他拐过几个弯,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城里面积不小,姬原的府邸同城门是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常钰打马加速跑了起来。
常钰目视前方,夜幕降临有些道路灯光太暗看不清楚,他不得不放缓了速度。
再过两条街就能看见姬原的府邸了。
就在这时,一阵破风声响起,直奔常钰面门而来,常钰惊了一下,抬手打掉飞过来的东西。
不是什么利器,只是一个很小的石子。
他停下马匹疑惑地望向四周,突然耳朵一动,露出了笑意,是姬云在叫他的声音,他下来牵着马拐到一个僻静狭窄的小路上,这里除了姬云竟然还有一人。
常钰脸上笑容更盛,放下缰绳三两步小跑起来,跳进一人的怀里,像只八爪鱼一样地缠了上去。
“月生!”
牧月生同姬云一样穿着夜行衣,抱着突然跳到身上的人笑得也是开心。
“慢点,别摔了。”
“让我看看你好了没。”
牧月生无奈,“我觉得你下次先看好了再跳上来会比较保险。”
常钰捧起牧月生的脸端详了起来,面色红润、气息平稳看来确实没什么事了,“我就知道,姜伯从来不托大,说能治好肯定能治好。”
“你就不能夸夸我身体好,恢复得快吗。”
常钰想笑,这人真像个小孩一样,“月生真棒,一个月就好了。”
牧月生一下笑得非常满足。
“咳咳。”姬云有点尴尬,“你们能不能注意点,我还在这儿呢。”
常钰笑着从牧月生身上跳下来,“你们两个这是准备去干什么好事,带上我呗。”
姬云走过去牵住常钰的马,“我们近日查出与薄昭来往密切之人不少,其中有个叫田兆兴的,他的妹妹送给薄昭当了小妾。”
常钰眨了眨眼,“然后呢?”
“你不是让我把崔家房子烧了嘛,崔家现在到处查是谁干的呢。”
常钰了然,这是找了个好替罪羊,“这办法不错,谁想的?”
姬云朝牧月生努了努嘴,“这位。”
常钰拍了拍牧月生的肩膀,一副老大哥表扬小弟的表情,“费心了啊。”
牧月生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十分满意。
姬云有点膈应,翻身上了马,“我先把马骑回去。”
常钰点点头,“嗯,那我俩现在直接去田兆兴家里,偷完就崔府,我们在崔府集合。”
姬云答应一声好,夹了一下马腹,飞快地离开现场。
街巷安静下来,只剩下常钰和牧月生两人。
牧月生牵起常钰的手,“走,先去换身衣服,方便行事。”
常钰有点不好意思,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两人整理好自己来到田兆兴家时,月亮已经挂在了半空。
两个人像猫一样地越过外墙,直接进到了院里。
四下相当安静,只有不时走过巡逻的人会发出整齐的脚步声。
牧月生同常钰一起爬上了院里的一棵大树,指着刚走过去的那一队人,“这个田兆兴是管漕运的,手下人不少,我们行事时要小心些。”
“难怪今晚是你和姬云一起行动。对了,那个行刺你的人抓住了吗?”
“没有,二伯说那个人就是拓跋修。我们现在正想办法引他出来呢。”
常钰眼光闪了闪,“我本以为拓跋修会来杀我,所以才带着阿淳去了晋阳,没想到...连累你了。”
“说什么呢,这事其实有点复杂,简单来说是党争,拓跋修帮薄昭干活,薄昭帮我大哥干活。”
常钰有点惊讶,沉默片刻后又笑了笑,“是我狭隘了,这世上的事还真多。”
“是啊,我本想与我大哥好好谈谈,谁知近日北方匈奴又在起事,大哥去北边平战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还得自己应付。”
“没事,我原本也没打算要别人帮忙。”
牧月生愣了下看着常钰,常钰赶紧补充道,“你不算别人。”
牧月生这才作罢,“这还差不多,你听听那田兆兴现在在哪儿呢?”
常钰闭上眼,准备找人,突然,他觉得哪里不对,又重新睁开眼看着牧月生,表情相当疑惑。
“怎么了?找不到吗?”牧月生一如往常。
“你...这事谁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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