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是羊城的名门大族,萧鼎风的寿宴,许多人自然是看着萧鼎风的面子前来贺寿,而有些人,则是因为跟萧鼎风的子嗣,孙子之类的有交情,借着这层关系前来贺寿,这就叫做随行宾客。
而在这种萧家盛事之下,谁家的随行宾客来得越多,身份越贵,便越是彰显自己的重量与地位,这在大家族之中,也算是一种不成文的攀比。
譬如像是萧然的父亲萧存忠,跟随他同来为萧鼎风贺寿的,大都是有头有脸的粤省大富,权贵名流他也认识得最多。
是以每次萧家盛事,萧存忠一家都最有牌面,享尽万千荣光,让萧家其余人都望尘莫及。
今天冲着萧存忠面子来的人,便占了不下十桌,可见其在羊城的影响力之大。
其次便是萧存礼、萧存智、萧存信三家,他们虽然比不上老大萧存忠地位高,但也能够结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他们的随行宾客,也几乎都坐满了六七桌,人声鼎沸。
而反观萧存义一家,却仅有可怜兮兮的四个人,显得凄惨冷清,所以萧然放才会如此不屑。
“哼!”
他心头冷笑不止:“看来二叔家,还真是没落得可以,连随行同来的同事朋友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越发摇头,但面上还是带着虚假的笑容,对萧存义道:“既然二叔你们就四个人,那你们就坐这一桌吧,我现在去通知厨房上菜!”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在临走之前,他还特意扫了萧云一眼,目光冷冽。
“萧云,口气再大也是没有用的,这个世界,终究要讲实力!”
“你比不过我,而你们一家,更比不上我们家!”
他像是胜利者般,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老宅侧院。
萧存义夫妇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四个人坐一桌,终究有些冷清。
而就在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哟,这不是二哥吗?”
“怎么你们家今天就来了四个人啊?”
萧存义夫妇随之回望,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大步走来,面上似笑非笑。
看到来人,萧存义当即神色一变。
“老五?”
来人正是萧家老五,萧存信!
年轻时,萧存信就跟萧存义关系最差,萧存信是个文化人,饱受诗书熏陶,自然最是不喜萧存信这种冲动鲁莽的个性,对萧存信的言谈举止也看不上眼。
而萧存信,则是认为萧存义太过古板,故作清高,也不服萧存义。
是以两兄弟之间,一直都关系极差,自萧存义离开萧家之后,这些年更是没有什么来往!
萧存信身后,还跟着一干萧家的年轻一辈,其中萧然的妹妹萧茹萍也赫然在列,看到萧云一家仅有四人坐在一桌,都是面露揶揄。
萧家第二代的五个兄弟,萧存义实在是表现得太过普通了!
而向来跟萧存义不对付的萧存信,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奚落萧存义的机会?
只见他跨前一步,明知故问道:“二哥,你也真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爸贺寿,你也不知道叫一些同事朋友来,一起热闹热闹!”
“哦!”
下一刻,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故作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二哥,我想起来了,你的同事几乎都是老师,教授等等,都是文化人,可能不喜欢这种热闹嘈杂的场合,他们没来也不奇怪!”
“没事,你们一家四口坐一桌,也非常方便,想吃什么连桌子都不用转,换个座位就可以了!”
“哈哈!”
说完,他大笑出声,语气中的嘲弄毫不掩饰。
萧存义自然知道这个五弟对他的敌意,他冷着脸,低声道:“老五,我久没有回老宅,不想跟你起争执,你不要太过分了!”
萧存信却全不自知,一脸无辜的摆手道:“二哥,你怎么这么说,我可没有想跟你起争执,我只是纯粹觉得,老爷子八十大寿,你们却只有一家四口人到场,也太过寒碜了!”
“怎么说我萧家都是羊城大族,二哥你这样,可是会让别人看笑话的!”
萧存义虽然心生不满,但他知道,萧存信说得有理,而徐凤熙,此刻也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多叫一些同事朋友一同前来,现在也不至于让他们一家四口如此尴尬。
而一直未曾开口的萧云,却在此时突然抬头,一眼扫向萧存信。
“五叔,今天是给爷爷贺寿,我们家里人全都到场,心意已到,那便足够了!”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要叫人成群结队而来,才叫做气派?才算是给萧家增光添彩?”
萧存信还对那天萧云顶撞他的事情耿耿于怀,此刻听到萧云出声,当即转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