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书回去便同他女儿修了一封家书,将姜雪宁的意思委婉地表达给她,暗示她和薛姝来往的不要太近。
刘昭仪是极听从父亲的,可她一直和薛殊关系不错,这突然的疏远会不会反而让她怀疑?所以,她直接称了病,在自己宫里休养,不出门同她们来往。
薛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要对付的一直都是姜雪宁,尤其是当他得知沈玠会很晚的时候偷偷去看姜雪宁的时候,让她没有慢慢玩的耐心。
她正暗中找寻高手,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她要杀了她,以绝后患。
谢危在山庄休养好后即刻便启程返京,他在山庄找到了一些好东西。
半月后,谢危暗中回了京城。
平南王死后,谢危直接以度昀山人的身份接管了平南王这么多年在大乾发展的所有暗桩,他们虽然不同军人那般能打仗,但是也是极其有用的存在。
所以,尽管薛远一直注意他的动向,在他回京前却没收到任何消息。
他正在定国公府大发雷霆骂手下都是些没用的废物,郑保带来了沈玠的旨意。
“定国公,陛下宣你即刻进宫,有好消息告诉你。”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定国公,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赶紧同咱家进宫吧。”
薛远看这郑保神神秘秘的,交代了手下一些事情便跟他进了宫。
结果,哪是什么好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
内殿,沈玠看到薛远进屋有些激动地说着:“国公,你快看,这是谁?”沈玠指着站在谢危身边的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
薛远上下打量了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他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又算什么好消息。
“陛下,老臣不知你是何意,还请明示。”薛远才没空陪沈玠玩猜谜的游戏。
“国公果然是认不出来了,毕竟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表哥了。”沈玠说道。
“表哥?”薛远听他这样说再次打量了眼前人,能让沈玠这个皇帝叫表哥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那就是他同燕敏生的儿子薛定非。
“你是定非?”薛远疑惑开口。
薛定非装作有些惶恐地看着他:“父亲,我是定非。”
薛远踉跄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薛定非不是死了吗?当年为了抢在燕牧前抢下这功劳,那一箭还是他亲手射出去的。
不过现在想来也确实没找到尸体,当时还以为是三百具尸体太多了,孩子年龄又相仿没找到罢了。
不过,他说他是薛定非他就是薛定非?薛远宁愿相信这是沈玠或谢危的又一个计谋。
“我儿定非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是为国而死,死的光荣。你今天突然跑来这皇城说自己是薛定非,你怎么证明?”反正薛远不信。
谢危看到他这德行怒火中烧,这样子的父亲,他恨不得杀他百遍千遍。
“国公,薛公子是我在金陵偶尔救的,听说他当年没死被平南王捉走了,一直养在身边,平南王本打算利用他的身份来同国公做交易的,没想到这次让在下逮到这么好的机会直捣老巢。平南王是没机会找国公了,令公子也让我带了回来。”
“呵呵,谢危,你莫把我们当小儿哄。若他真是定非为何没死却二十多年没和京中家人联系?还有,平南王如此狡诈,大乾两朝之力都没剿灭他,这次你这么轻松就剿灭了?”反正薛远就是不信,谢危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这还真是奇怪,陛下尚且为自己的表哥归来而喜极而泣,国公却看不出半点喜色,甚至让在下觉得你更希望他是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死了。”
谢危不明觉厉,在场的众人也都开始思考薛远话中的不妥之处。
“臣真是觉得此事存在疑点罢了,免得大乾引狼入室。”薛远语气淡然,他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这样子的小场面他自是能镇住。
“既然国公有疑,谢卿,便劳您将刚才同朕禀报的事宜再说一遍。”沈玠探究地看着薛远的反应,他生病后看人反而敏锐了许多,他觉得这个舅舅当年肯定有事隐瞒。
“是。”
“国公,剿灭逆党实非什么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也多亏了薛国公派来的锦衣卫。当时我假扮度昀山人的身份混入平南王逆党之中,跟着他们去了通州。我在通州发现了他们的据点后马上用陛下给的令牌去县令那求援,通州县令即刻派人来援,可没想到这么逆党人数众多,竟然想将我们引至山上别处一网打尽,然后假冒县令接管这通州城。”
“我知道这附近是 燕家军的驻守之地,所以他们的计划被我是识破后,我赶紧让人带令牌去了军营。燕家军得了令及时出兵,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祸的酿成。”
薛远听完继续发问:“这与我锦衣卫又有何干?我锦衣卫如此多的精锐,竟无一人生还,此中是否有谢大人的设计?”
“国公慎言,居安不才,承蒙陛下厚爱才行此事,未有半点不臣之心。平南王在通州一役中损失万余人,他自然不甘心,我们本也做好了应对他反击的准备。没想到薛大人的锦衣卫从京城赶来,他们不知道平南王早已在通州城外埋伏伺机进攻通州城,这才中了计,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