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两人都愣住了。

不过，充满了倾诉欲的男人很快告诉了他们正确的答案。

“我要从哪里说起呢？不如，就从我亲爱的哥哥，林煌开始吧？”

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随意找了个没有风刃痕迹的地方坐下，然后开始讲述所有一切的起因。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了，一起玩的孩子总说我是没爹的野种，除了我那个没用的妈会难过之外，我自己倒是不怎么介意的，毕竟，老头儿虽然好几年才出现一次，给的钱还是挺多的，但是我那个没用的妈总会在我耳边叨叨，说我要是个Omega就好了，说林家的大少爷，我的大哥也是个Omega……”

“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在电视里见过他和你爸订婚的报道，确实是个好看的Omega。”男人说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嘴唇，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秦照白，笑着说道：“你的眼睛，跟他长得很像，不过好在没有那头讨人厌的头发。”

秦照白沉着脸和他对视，并没有接话。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哦！对了，你出生了。”对于他的沉默，赫尔墨斯并不在意，很快又继续说道：“我亲爱的哥哥很爱你，为了他唯一的宝贝儿子，转了专业，组建了一个专门研究Alpha信息素稳定的项目组，并且因为急需皇室Omega们的信息素数据，而不得不捏着鼻子和皇室合作。”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男人一下子笑出了声，并且开心地拍了下手掌：“以至于，最后落到了我们手里。”

听着他的话，江诺然微微睁大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Omega张嘴，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是你们杀了林煌叔叔！为的是涅盘计划的数据库！”

对此，赫尔墨斯并没有否定，而是笑了一下，看向了少年身边的Alpha。

“怎么办？你们秦家的Omega好像都很聪明，我都有些舍不得杀掉他了呢。”

“砰——！”

他的话音刚落，面前的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弹孔。

秦照白松开扣在扳机上的手，冷声道：“再乱说话，下一颗子弹瞄准的就是你的头了。”

男人看着地上的弹孔，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哎呀，就连护短都跟你的爸一模一样呢！”

“就是不知道，等到你死了以后，你的Omega会不会跟林煌一样，宁愿自杀自毁腺体，也不愿意给我们留下一点点可以利用的样本呢？哦，我忘记了，你们还没有孩子。”

赫尔墨斯说完，还调皮地冲两人眨了眨眼睛。

这一刻，所有的线索，那些隐没在时光里的关于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的所有秘密，如同拼图的碎片一样，轰然落地。

真相如同大地上脉络清晰的道路一样，直指最后的真相。

如同他们之前猜测过的一样。

林煌为了自己唯一的孩子，组建了天堂鸟，然后在不得已之下，选择和皇室合作，并且接受了涅盘计划数据库管理员的职位。

与此同时，也接受了当时还处于皇室管辖下的EOM的保护。

后来，EOM为了涅盘计划的数据，在首领普罗米修斯的授意下，于秦照白第一次分化，秦牧雪和林煌紧急改变行程从北疆回陵疆的路上，实行了刺杀计划。

为了保护林煌，陵疆近卫四十九人全部殉职，秦牧雪战死在荒野，逃出生天的林煌本人受了重伤，从北疆进入冬州，在这个地下工事靠近出口的地方，遇到了江诺然。

之后，又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只身一人引开EOM的追兵，在最后的时刻，为了防止自己的腺体被挖走研究，为了保护唯一的孩子，那个温柔却坚强的Omega选择了最决绝也最惨烈的死法。

他用最后一颗子弹，抵着自己的腺体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