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好奇或是畏惧洛斯特到底经历了什么的时候,故事的主人公却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离开了办公室她就顺着楼梯走下去,一阶一阶,从高楼到平地,从世间到深渊。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就像是她沉睡的时候一样。
她看到自己,但走过去的时候,虚影又消散,她迷失在一片旷野,这不是她所熟悉的那片墓地,没有任何路标,没有任何光芒,但也不归属于黑暗。
她行走在无人知晓的领土,在这片茫茫的白中漫无目的,只是前行,她其实不清楚为什么要往前走,只是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么做了,所以她依然这么做。即使不知道目的地,不知道缘由,就这么继续往下走,反正停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停下也毫无意义,那不如前行。
脑子里的声音这么催促她。
她感觉不到疲惫,也感觉不到饥饿,感觉不到手脚,只是脑袋在运转,眼睛在扫视周围,什么也看不见。
她到底在做什么呢......她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将去往何方呢。她是从哪儿来的呢?
洛斯特终于决定停下,站在那里,可平地风起,席卷着将她吹向不知道哪个方向,好像有什么无形的手拽住她,又有谁在背后推搡,她站不稳,踉踉跄跄的,又朝前迈开步子,这次走的一点也不顺利,风很大,一阵一阵的,无形的手也毫不在乎她的感觉,时不时的拖拽她一把,那双腿没有知觉,不受控制,她几次都要摔在地上,可没有,迈开的步子带着她狼狈的往前,直到真的狠狠摔下去,摔在那一片白的‘地面’。
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不是土地,这是雪,只是她感觉不到冷,所以一直走在雪地里也没有察觉,因为摔下来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手掌揉捏之后抓握到实感,她才意识到,这是一片雪地。
一片白的,冰冷的雪地,可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那份柔软,她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无边的白里混着一个她,一身黑色长袍的她,就好像白纸上点上墨迹一样显眼,洛斯特回过头,过来的道路根本无法判断,前进的方向也没有依据,她要去哪儿,要走多久,为了什么。
她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人告诉她答案。
只是有人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催促,催促她站起来,催促她往前走,催促她别再停留。
她艰难的站起来,身体还没直起来,风就又来了,狂风卷起雪尘,肆意的放纵的风让她眼前模糊,合眼的瞬间有人清晰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可眼睛才捕捉到光亮就被雪灌入,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她看不清那个拽着她,催促着她的人是谁。
只能靠着声音来判断那是个女人。
可那是谁呢。
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抓住她,残忍的将她拖拽着,在雪地里奔跑呢。
洛斯特:“你是谁。”
张开嘴的瞬间,口腔也被暴雪充斥,冰雪涌进喉咙,流进胸腔,激起剧烈的咳嗽,水流从口腔到咽喉,却最终去往了不该去的地方,几滴水却将她害的快要丢了半条命,但即使如此,即使她咳得撕心裂肺,身体都快要掉进雪地里,那只手却依然被高举着,把她拖拽向前方。
不出意外,洛斯特摔在地面上,跪在地上很久才从剧烈的像是溺水的呼吸中活过来,跪在地上并不舒服,但至少不会被拖拽着向前。
但折磨并未结束,声音随着暴风刮过她的耳朵。
“往前走,别停下,你还不能停下。”
为什么,可为什么,她要做什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停下休息休息,她要累死了。
“你还没有.....你不能停下,现在还不行。”
她到底要去做什么呢,她连自己的生命都必须要弃之于不顾,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呢。
“你还不能停下,他们会死的。”
谁会死,为什么会死,会死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现在要死的是她了。
“你得去救他们,你得去救救他们,只有你可以,只有你可以!克拉科!去救他们!”
这就是她要去做的,这就是她该做的,去救他们,不顾一切的去救他们。
她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狼狈的躯壳,脱离了脆弱的身体,她才得以看见真相,这不是一片旷野,不是一片雪地,这是生与死的边界,她踩在那条线上,狼狈的,踉跄的,奋不顾身,毫无自知的奔跑,只要走错一点,就跌入深渊。
而这条路的终点,远的看不清,却又近的就在眼前。
死亡就是捷径。
可她连死都不被允许。
多么悲哀的现实。
“这就是你的归宿,死亡,为了别人而死,为了你甚至不知道是谁的人,要去死。”
有人讲出了真相,洛斯特回头,是她见过的那张脸。
洛斯特:“也许您该先自我介绍再发表评论的。”
她面无表情,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了。男孩儿笑了笑,朝着她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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