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群星闪耀(1 / 1)

洛斯特:“斯内普教授,您不休息吗?”

稚嫩的声音打断斯内普的思考,但望过去看到的不是洛斯特装出来的可怜,而是撑着下巴时长袍下落,露出的那截小臂上刺目的痕迹。

斯内普:“等你能照顾好你自己了再考虑别人。”

他走到床边,指尖点了点她露出的那截胳膊。洛斯特顺着手指的方向低下头,才注意到那片痕迹依然留存。

她以前不怕疼,现在对疼的感觉不那么清晰,所以即使之前就有所察觉也一直没放在心上。

洛斯特:“只是看着有些夸张,其实不疼。”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袖子落下来就遮掩去伤痕,斯内普却和她意见相悖,他转身就出了门,洛斯特猜测他至少不会随身带一罐白鲜,而且还确定她的身上也不会有。

她安静地坐在床边,前后晃着脑袋,手掌落在腿上,指尖戳点,感觉并不清晰,像是隔了几层厚被子被人推搡一样,迟钝又模糊,所以克拉科家的人都这么变成木头人,然后一梦不醒吗,从此在梦境之中进行此生最后一场冒险,直到滴水未进的身体彻底报废,在某一个夜晚,连呼吸都被按下停止键。

好屈辱的一种死法。

真难以想象一群如此忠爱冒险的人会被迫选择这样的死法。

门又一次被打开,是斯内普回来了,手里带着个药瓶,大门被关上,落锁,男人坐在她身侧,洛斯特顺势靠在他肩上,手掌被带起,袖子被卷上去,药膏被涂抹在小臂,又抹在掌心。

洛斯特:“其实真的不疼。”

她观察着斯内普,男人沉默的仔细的在给她上药,那双眼睛注视着白皙皮肤上刺目的红,眉眼拧在一起,手指的动作却又轻了一些。

斯内普总在为她担心,但这是一种很虚无的理解,她知道斯内普在担心,从表情揣测,从语气推敲,从他冷漠的言辞中找到线索,她确实有这样的理解,但很难理解,他为什么担心她,怎么会担心她,又在怎么样担心她。

洛斯特不理解这份担心的根源是她对死亡的蔑视,不曾尊敬,不曾畏惧。死亡只是一种既定的结局,她所需要思考的不是会死,而是怎么死,什么时候死,为了什么死。

死亡是人类无法脱逃的一种注定。而她从一开始就意识到,她不是为了活,是为了死而活。她这一生终究是要为了什么展翅,又要为了什么折翼,在那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之前一切都不重要,而在那之后,一切也都不再重要。

洛斯特:“我总是很难理解,斯内普教授。很难理解你,很难理解邓布利多,很难理解哈利......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谜题太多了,答案总是不够用。”

斯内普的手在她胳膊上短暂的僵住,下一秒又继续抹开药膏,直到他检查过那两只手和两只胳膊后才收起药膏,也帮她把袖子暂时卷起来。

斯内普:“你可以问出来,现在是个很好的答疑时间。”

斯内普对她的态度总是和对别人的有所不同,从最初就是,而现在只是更明显,也许这就是一种注定,分院前的那一眼,分院后的对视,从此就是相互纠缠的五年。

她以前从不设想未来,她觉得与其将希望寄托于一个虚无缥缈的故事,一个不知道多久之后才会到来,又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够到来的未来,不如把握好当下,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至少现在是真正存在的,是真实的可以掌握在他们手中的,现在的每一步都是他们可以决定的。

而现在她想不出未来,厄里斯魔镜给了她一个指引,一个目标,一个方向,那是未来的一种可能,也是她所认可的一种未来,但那个未来里不包括她,她以前不在意,现在不明白,那到底所代表的是她一直没考虑过未来,还是说,那个未来里她其实已经不再存在。

日渐麻木的身体无疑是一种拖累,每天早上能睁开眼都是她值得又高兴一天的现实。没人逃得过诅咒,她不知道克拉科家用了什么办法给她续上了这么久的未来,但奇迹不会再一次的出现,她终究会在某个瞬间迎接某种未来。

她从没考虑过一种可能,一种她可能会需要因为什么活下去的可能,就好像她活下去这件事本身就不存在可能性,她以前从未注意过这种思路,但现在,矛盾被摆上台面。

她答应了斯内普,会为了他活下去,可似乎有什么人锲而不舍的叫嚣着,说她不该那么做,她不该那么自私,为了一个人活下去,她需要做出牺牲,为了拯救本该逝去的灵魂,为了他们曾追求的信仰。可,为什么呢?

那些逝去的灵魂并非是她杀的,那所谓的信仰不是她选的,这条命也不是她求着谁保护下来的。

为什么她从睁开眼就在为了别人的期待而努力呢?

洛斯特:“一条命和一群人的性命,不论怎么比较,都是选择更多的人会比较合适不是吗。”

洛斯特很平静的讲出了这句话,尾音都没有上扬,是询问,却并不需要答案,她自己就给出了那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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