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的前提是双方都要拿出诚意。
咱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都有想告诉对方的东西,但又都隐瞒着更多,要达到完全放下芥蒂的合作几乎是不可能。
无论是苍啼也好,还是南宫琰也罢,他们虽欣赏对方,利用对方,但却也无法全然相信。
警惕,是他们能在这艰难的境地下存活下来的基础。
不过嘛,也并非完全不能沟通。
“蝎尸殿的人似乎要杀你。”苍啼说道。
“我知道。”说完这三个字,南宫琰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此刻他虽然是醒过来了,但伤依旧还在,依然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恢复。
“所以你若不选择合作,可能又得改去名字,易了容貌,去四处漂泊。
那日我们把你救走时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只怕蝎尸殿的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苍啼眼含笑意地对南宫琰道。
这话的语气虽然像极了在威胁,但却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事实,南宫琰也无法否认。
思索良久,他抬眼看着苍啼:“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们有同样的目标,我们都想解决这一次的灾疫。”
说完,苍啼看了温闲一眼,温闲立即把匣子拿了出来,向南宫琰递过去。
里面是茯霖写的信,信上的灵力和术法已经被苍啼施法遮去,其中的内容他也在前一夜点着灯进行了挑选。
留下来的都是一些与灾疫有关,但并未提到蝎尸殿,也没有提到神界的东西。
南宫琰接过匣子,不明所以地将它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他有些愣神:“所以你们一直在查这次灾疫?”
“嗯,还记得先前我与您说过我曾遇到一种蛊,中蛊之人的症状与此次灾疫中染病之人的症状接近。
那个蛊,是一个男子在四年前,啊不,已经过完年了,应该是五年前在怀江所学。
而我曾遇到一个叛出蝎尸殿,在四处苟且偷生之人,从他那听闻四年前,蝎尸殿曾经在怀江有所动作。
而这次灾疫的源头又恰好就是怀江。”
南宫琰听着苍啼的话,一边又看着手上这一封封关于怀江灾情,以及调查情况的信。
到最后,他放下纸,忽然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开始剧烈地咳嗽。
温闲立马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并道:“倒不必这样激动,兴许查下去会有更精彩的事情呢?”
这话语里包含了满满的阴阳怪气。
他看南宫琰本就不顺眼,像温闲这样的性情中人,他可以温柔的照顾病人,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并不影响抓到机会他就要挤兑两句。
若是苍啼,面对温闲的挤兑当然是惯着。
不过南宫琰这种心思本就细腻,还经历了灭门之灾的少爷根本不可能忽视。
他把温闲的话当了真,抬起眼,蹙眉看着眼前的二人:“所以,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就看你合不合作了啊。”与苍啼成日在一块儿,多少也要学到些东西,此时温闲便拿着耳濡目染的本事与南宫琰说着:“我们所知皆是我们所查到的,不合作便全部相告,您觉得可能吗?”
那确实不可能。
南宫琰攥紧被褥,情绪复杂地看着眼前两个人。
他确实倾向于合作,一是他心中也有想要查清楚的事情,二是因为他不想再漂泊。
他虽然独自一人多年,但确实是渴望与他人有联系。
但心中的警惕仍然散不去。
而这警惕只源于一个问题: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但显然,这两个人并不打算明说。
思索良久,南宫琰叹息了一声,下定决心般把手上的茶杯递给了温闲:“蝎尸殿背后的势力,源自于神界青云。”
这对于苍啼和温闲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在殷州时,那个护卫也提到过有传言说蝎尸殿的首领是真君或真君以上的。
而蝎尸殿如今所使用的术法与天尊以及几位帝君皆有关系,自然只能是青云,而非其它两地。
不过接下来,南宫琰的一句话却让二人,尤其是温闲的内心如坠冰窟:“我有弑神之力除了自己潜心修炼以外,还得到过首领的相助,他曾给我赐予祝福,才得以突破瓶颈。
我在南宫家时,便听说过很多关于神界的事情,所以,若首领是神的话,那他的阶品恐怕…”
那个词作为凡人的南宫琰没有说出来。
但作为神的温闲和苍啼在内心深处却很清楚。
在神界等级鲜明的神职划分中,有能力来给予祝福,相助他人修炼的只有达到统治阶级的人。
而所谓神界的统治阶级,在神职中实际上只有两层。
一个是天尊,另一个便是…
“帝君吗…”苍啼合起自己的扇子喃喃道。
若是帝君的话,那这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包括自己在内,怀疑的对象便只有五个。
除了自己这个上古四神,能轻松地接触到青云核心,拿到唤魂之法与失魂咒的好像也就那一个如今的青云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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