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天尊那种超越一切的存在从来都不是六界中人向往的目标。
因此抛开他们,临渊便成了六界心中共同的天下第一。
“我生得平凡,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努力修炼得来的。
蝎尸殿是海纳百川,但我不屑于那套要投名状的举措。
其它的仙门,他们看不起我的出身,傲睨自若,对我鄙夷不屑。
我若不说一个淮苍帝君转世的身份,又有谁会注意到我?”清幽道长望着床顶,眼神黯淡无光,似乎已经抛弃了一切的希望。
这时,他忽然侧眼看着站在身旁的两个人,眸子染上了讥讽:“我若不说我是淮苍帝君的转世,你们两个会注意到我吗?”
这个问题惹得温闲和苍啼对视了一眼,不过他们都没有想要回答的想法。
尤其是那惜字如金的算命先生,他对教人做事不感兴趣,此刻他有更想知道的东西:“清幽道长,现在可以讲一讲若微的死了吗?”
“若微…”
提起若微时,清幽那本是苦涩的神情忽然凝固。
他像是追忆什么很久远的事情一样,喃喃地喊着若微的名字。
凝望着他这如同入了魔般的模样,那站在一旁的二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待了许久,温闲率先打破平静:“清幽道长,别念叨了,如果若微有冤情,说出来,我们自会帮忙;
若只是您想留清白在人间,那您更是别做这个梦了,从您冒充淮苍帝君那一刻,您便留不了了。”
然而清幽道长依旧不说话。
温闲还想与他说什么,苍啼却忽然攥着他的手腕:“那清幽道长好生歇息,防止您逃跑,您就这样躺着吧。
对了,我虽点了穴,但我也施了法,那个禁锢之术我想以您的修为恐怕是无能为力,劝您不要挣扎。”
说完,苍啼便拉着温闲一起离开了屋子。
此时,阿云已经在屋外堆好了一个雪人。早年间他跟随淮苍帝君,并且还一直在瓶子中,很少见到这样的自然之景。
以至于今日见到以后兴奋极了。
不过在看到苍啼时,他还是立马收敛起喜悦来,过来行了个礼。
苍啼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忽然灵机一动,对阿云道:“阿云,易个容,待会儿给那位客人送饭去。”
阿云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阿云听话,按照苍啼所形容的变了个模样。
当看到阿云顶着若微的样子站在眼前的时候,温闲眼睛都张大了许多。
像他们这样的武神一般不会修炼这种变换模样的术法,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将武艺修炼到极致才是正事。
不过神界中人都听闻过这术法的奇妙,之前苍啼用过易容术,但还是需要工具辅助,与阿云这种只依靠灵力变化的术法完全不同。
今日温闲见到,不由地感叹了几分。
“真就和若微一个样啊。”温闲走到阿云面前认真地看着。
望着温闲这感叹的神情,阿云脸上的得意也越加明显。
然而水火不容终归是水火不容。
下一刻,这两个人又在雪地里打起了雪仗。
不同于和苍啼打雪仗时的那逗乐,他们两个那是朝死里打。
温闲真君自然是让着阿云的,否则阿云早已经被雪埋了起来。
不过许是见他家帝君没阻止,阿云也得寸进尺,越打越凶。
于是,温闲干脆躲到了苍啼身后,侧过头嬉笑着看着他:“你打啊,不过一不小心就得打到你家主人哦。”
“你!”阿云气急了,但又无能为力。
“好了阿云,别生气了,去做饭吧,我帮你教训他。”苍啼温和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少年。
他这话特别管用,阿云立即就不生气了,倒变成温闲焦急。
他也不管此刻古禾是出门了还是在院内,立马抱住他:“明明是他欺负我,他打的多凶啊。”
苍啼倒是没推开他,任由他环着自己,打趣道:“如果你不先打他,他会打你?”
温闲一时语塞,倒确实是自己先动的手:“那你要怎么教训我?”
“待会儿,就由你去问清幽吧。”苍啼望着这白茫茫的雪说道,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似乎会被大雪给掩盖一样。
有些故事,他害怕听到,也不想听到。
很快,阿云的饭也做好了,按照苍啼的指示,他顶着若微的容貌,端着饭菜进了清幽的房间。
如苍啼所想,清幽看到阿云的那一刻果然很激动,似绷着的弦忽然断了一般大吼大叫着。
若不是被苍啼的法术禁锢着,想必他会激动地跳起来:“若微!你!你怎么还活着!?你是要找我索命的吗!?明明是你说的愿为我上刀山下火海的!明明是你向上天发誓的!”
他说着,便化身暴怒的狮子猛烈地挣扎,无奈苍啼的法术他根本挣扎不开,只能不断强调着若微先前许下的那些承诺。
阿云蹙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时候,温闲立即推门进来,严肃地看着那躺在床榻上的人:“所以,若微是你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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