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来。”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我是?怕你连累吗?”阿海紧蹙眉头,既无奈又心?疼,“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们能不能从长计议,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你不理解。”邬长筠猛地搡开他的双手?,“你不理解。”她眼睛红了,嗓子也有些沙哑,“阿海,他不仅是?战友,也是?我的爱人。”
阿海怔怔地看着她。
她……哭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个冷血无情、钢铁般的女人不会掉眼泪。
即便伤成那个样子,换药疼到快把牙咬碎都?没落一滴泪,可现在……
邬长筠垂下头,眼泪低落进粗糙的麻布衣里。
陈公馆女杀手?本就少,仅有那几个性子刚强,比爷们还要爷们,哪曾处理过这种情况。难得看到她脆弱的一面,阿海竟有些束手?无策。
邬长筠双肩沉下去,显得格外无助:“我不敢在老陈那发疯,他是?杜召舅舅,不比我好受到哪里去,我只能跟你说说。”她抬脸,祈求地注视着阿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在想办法,也在打听,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那我先去杀了杜兴。”含泪的双眸逐渐变得刚毅,“杜召一直不杀他,是?因为他还有用,现在没必要留了。”邬长筠手?撑地起身?,往门口?走去。
还没到床尾,阿海跟上去,一掌自后将人劈晕过去,抱到了床上。
他把被子盖好,站在床畔深叹口?气。
自己理解她的愤怒,换位思考,发生这种事?,谁能做到完全冷静?但情况特殊,他们所?面对的岂是?豺狼虎豹,那都?是?一个个凶残横行的恶鬼。
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她这性子,不看好了,早晚得出事?。
……
杜兴叫手?下装作杜召派去的人,到昌源将陈老夫人接了过来。
同时,他还接管了杜召的房子,亲手?做一大桌子菜坐等老夫人光临。一等车声到,立马出去恭敬地迎接。
陈老夫人见来者是?他:“阿召呢?”
“五哥现在忙着,今晚我来招待您。”
“他小舅呢?”
“加班,医院嘛,天天忙。”
陈老夫人看向他缺失的右腿:“你这腿是?怎么了?”
“工伤,一群乱.党作孽。”
陈老夫人瞧他这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淡然地走进去,立在客厅中央,环视四周。
杜兴滑动轮椅跟来:“五哥叫您奶奶,那我便也随他叫了,奶奶。”
陈老夫人摆摆手?:“别,你现在如鱼得水,可是?日本人面前?的大红人,我这糟老太婆可担不起。”
“看您说的,奶奶,咱们先吃饭吧,舟车劳顿的,这一路受累。”
陈老夫人侧了个身?,不想看他那张狗脸:“我等阿召回来一起吃。”
“那怕是?有的等了。”
陈老夫人看向他:“什么意思?”
杜兴背靠椅背,双手?交叉搭在轮椅手?把上:“我说了,他在忙。”
“那就等到不忙为止。”
“既然您非要等,要不,我带您去看看他?”
……
陈老夫人跟车来到亚和商社?,左拐右拐,进了道宽大的铁门。
杜兴在前?头领着,忽然停下,回头笑?道:“奶奶,这儿污秽,关的都?是?些亡命之徒,缺胳膊少腿都?是?正?常事?,您慢点走,别被吓着,摔倒了,我可担待不起。”
“我活了快八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陈老夫人一脸凛然,“带路。”
“那就好。”
经过几番回转的暗道和长廊,几人来到一间暗牢。
即便一路走来看到无数惨烈的画面,陈老夫人也仍毫无畏惧,腰杆挺直,注视着身?前?的铁门。
事?实?上,从她被带出昌源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她的孙儿怎会毫无预兆、连一声知会都?没有,忽然就要带自己离家?。
现在看来,怕是?凶多?吉少。
杜兴让人将铁门打开,让开身?,抬手?对老夫人道:“五哥就在里面,您请。”
陈老夫人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迈入牢房。所?有的坚强、无畏,在看到孙儿的那一刻瞬间崩塌了。她步履蹒跚地快步走过去,想抱住他,可看着那一身?的伤痕,却连触碰都?不敢:“阿召啊。”
杜召听到声音,瞬间抬起脸,仰望身?前?老泪纵横的外祖母,硬撑着站起来,往门口?去,脚上的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杜兴,你有什么冲我来!”铁链长度有限,他停在牢房中央,拉得三根链子匡匡响。
杜兴歪了下脸,冲他笑?起来,什么话都?没说。
陈老夫人看杜召被磨到血肉模糊的脚踝,赶紧把人拉回来:“别动了,阿召,过来。”这才发现,杜召的右臂空了,她震惊地抓住空荡荡的袖子,一路往上握,直到肩膀,痛心?地双手?直抖,“这帮畜生,这帮畜生啊。”
杜召单手?拢住踉跄的老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