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胳膊甩了甩。
杜召将她手臂拉下来?:“别乱动。”
“哦。”
杜召牵住她的?手,转了圈,看着身上?这冶艳的?旗袍,不?满道:“以后不?许穿这种。”
“我?衣服沾了血,不?得已才换的?。”
杜召捏住轻薄的?布料,往下拽了拽,并未奏效,便轻轻掐了下她的?腰:“去换掉。”
“嗯。”邬长筠要转身。
杜召又把她拽回来?圈在修长的?手臂中:“最近不?要动电台了。”
“电台被我?藏在狗窝里。”
杜召瞧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忍俊不?禁。
“严肃点。”
杜召立刻收敛住笑容:“好,具体位置,我?去拿。”
“兰德巷185号,狗窝上?面压了三?块砖头,两?块青色,一块砖红色。”
杜召点下头:“交给我?。”
“好。”
“我?得走了。”
邬长筠没有挽留:“去吧。”
“早点休息。”杜召手落到?门栓上?。
邬长筠忽然叫住他:“等等。”
杜召回首看着她。
“差点忘了,今天接到?新任务,关于?中岛医院。”
……
野泽从中岛医院撤离后,在陇山躲了两?天,又前往东北与他的?父亲会和,接受军部处罚后,被派往932部队——一个?对?外宣称防疫给水部的?细菌部队继续从事相?关工作,身上?还带了一份重要研究资料。
杜召等人收到?命令,负责截杀并摧毁资料。
火车是从北平开出的?,中间大大小小中转站,需停靠很多次。
他们提前抵达蕹州站,买票上?车。
一起行动的?,还有新四军江南纵队的?十几名同志,全部伪装,分散于?各个?车厢。
野泽在十个?便衣士兵的?护送下,坐在三?等车厢。
他穿着中式长褂,脚踩布鞋,戴了只黑框眼镜,与从前西装革履或是白衣大褂的?打扮完全两?个?气质,只为掩人耳目,怕声势浩大引来?祸事。
中午,列车员出来?售卖盒饭。
三?等车厢乘客庞杂,环境恶劣,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野泽与护卫没有购买任何食物,也没去餐车,半天了,坐在座位上?,不?吃不?喝不?起身。
餐车只对?一二等车厢开放,且价格昂贵,大多数人负担不?起,要么是自带食物,要么等到?停靠站台时下车买点吃的?。
还有很多人下车透口气,活动活动筋骨,一时间,车上?空空的?。
邬长筠一身男人装,不?仅戴上?了墨镜,还贴了上?下两?层胡子,嘴里叼根烟,夹着个?黑色皮包到?小摊买了两?只卤鸭腿,用?黄色油皮纸包着,塞进皮包里。
她靠在柱子边抽烟,边打量周边来?往,和留在车厢里的?人们。
杜召和她说过:我?们的?同志渗透各行各业,随时待命,不?仅有火车上?的?正式工作人员,任何一个?卖水果、鲜花的?男人女?人,都可?能是。
邬长筠娴熟地掸掸烟身,目光落在一个?头发花白、拎着花篮的?老奶奶身上?,她与列车员说了句话,便上?车,挨个?询问是否需要鲜花。
邬长筠视线尾随她一路。
老奶奶来?到?四号车厢,车头的?女?人与她买了一朵,后面大约有五六个?人都不?理睬她,且挥手凶狠地催促赶紧离开。
老人不?急不?恼,继续往前走,耐心地逐一询问。她来?到?野泽面前,慈祥地笑道:“先生,买支花吧。”
野泽目光从车窗外飘回来?,落在一篮鲜艳的?花上?,从中拿了一支黄色野百合。
老奶奶收下钱,笑眯眯地离开,问下一个?:“小姐,买花吗?”
只因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暴露了野泽的?身份。
据被带到?延安的?俘虏供词:野泽喜欢黄百合。他们还大致形容了野泽的?外貌——双眼皮,眉毛很深,皮肤较白,左手手面有一颗痣。
刚才拿花的?那只手,正是左手。
三?等车厢没有洗手间,有小孩随地大小便,很快,异味遍布整个?空间。
野泽已经忍耐一整个?上?午,面对?让人无法呼吸的?气味,实在受不?了了,让坐在对?面的?便装士兵去升车厢。
他这一决定,让陈修原等人的?计划全被打乱。
原先,应是由一位同志假装胸痛,潜伏的?列车员会询问是否有医生,陈修原便可?顺其自然地接近。
然而,野泽突然要求升厢也是件好事。
他们一直在想如?何疏散百姓,现下换到?人烟稀少的?一等车厢,便大大减少了在行动中误伤等问题。
等野泽众人安顿下来?,邬长筠嚼着口香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被车厢工作人员拦住:“先生,请问您是多少号?”
没号,邬长筠也不?想跟他废话浪费时间,一掌将人敲晕,拖进了值班室里。
随后,她淡定地走出来?,晃进卫生间里。
一等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