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滔滔,漫山遍野的小野花,很美。
能长眠此?地,与清风山水相伴,也算惬意?吧。
她想,日后自?己死了,也要找这样一个僻静之地,与自?然相融。
杜召转一大圈回来,却见墓周围被种了几株淡雅的花。
邬长筠蹲在地上,一手拿刀刨坑,一手将从别?处挖来的花栽进去,听闻杜召回来了,也没有抬头,继续干活。
杜召立在她身后,看着?灿烂的花朵:“谢谢你?。”
邬长筠连个声都没吭,挪了个地,自?顾自?挖自?己的。
杜召见她不理人,倚坐到车头。
新奇,她这急性子居然憋到现在,一句话?都不问。
杜召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来,想抽根烟,可出任务没带那玩意?,便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慢慢填补空荡荡的心。
花种完了,邬长筠一起身,就?见杜召直勾勾盯着?自?己,顿时又涌上一阵火,可她不想当着?亡人的面吵架,大步走向副驾驶,坐了进去。
杜召跟着?上了车。
邬长筠一边擦刀一边随口冷冷地问了句:“什么时候走?”
杜召不答,直接发?动了车子,往树林深处开。
一路坑坑洼洼,颠得邬长筠快吐了,忍不住骂了他一句:“不能开我来。”
杜召还?真停下车:“行,你?来。”
两?人交换了位置,未待杜召系好安全?带,邬长筠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嗖”地窜了出去,驶过大大小小的坑。
杜召手抓住车窗框,看向一直臭着?脸的女人:“故意?的。”
谁料邬长筠直接往一棵树撞去。
“筠筠。”
她非但不刹车,还?猛冲上去,刚要碰上前两?秒,稳稳停下来。
把杜召甩得前倾,撞上前玻璃。
邬长筠睨过去一眼,心里美了点:“没事吧?”
杜召坐回来,揉了揉额头,没有生气:“你?玩开心就?好。”
……
较劲是较劲,路还?是按杜召指的来。
可行至一半,林子还?没出,车子没油了,后备箱的备用油也了个精光。
鬼子的车,没有留的必要,杜召直接将车推下山崖,摔了个粉碎,随即对邬长筠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在蓊郁的丛林里,从晚霞时走到满天星。
好不容易看到个能歇脚的茅草屋,还?破了顶,露天的。
邬长筠跟着?杜召走过去,不由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们第一次亲密的时候,也是在类似这样的地方?。
刚进门,呛了满脸灰尘。
杜召把她推出去:“我来,等着?去。”
邬长筠没跟他客气,自?个坐到外面的小石凳上,捏了捏酸痛的腿。
她撸起裤子,看着?满是淤青的小腿,还?有些肿胀,是在中岛医院被门砸得,强撑着?走了这么远的山路,现在更加胀痛了。
不一会儿?,杜召将扫把扔了出来,他站在破窗口,掸了掸头发?,绵绵的灰洋洋洒洒落下来:“进来歇会。”
邬长筠起身,到门口往里看一眼,草屋虽破破烂烂,但被杜召清扫得还?挺干净,她刚要迈入,见杜召站在床边,把上衣扒了:“脱衣服。”
邬长筠神色一凝:“干什么?”
“你?的衣服一身血,我拿去洗洗,你?穿我的。”
“用不着?。”邬长筠直接转身走了。
身上的病服确实脏,血迹斑斑,还?沾了不少药水和泥渍,是得好好洗洗。
她往周边望去,见东边不远处有条小河,便走了过去。
邬长筠将病服脱下来,里面是紧身的黑色内衬,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杜召跟过来,怕她冷着?,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随即走入澄碧的河水中。
邬长筠肩膀一抖,把他衣服掀到地上,见杜召沉入河底,半天没冒头。
她不时偷瞄过去一眼,忽然,不远处碧波翻涌,一片水花四溅,杜召于河中央起身,扔了条鱼到她身边:“烤去,饿了。”
邬长筠本就?梗着?口气,看他这颐指气使的态度,更不爽了,把鱼捡起来扔回水里:“自?己不会烤?”
杜召朝她走过来,半边身浸泡在水里:“不会,就?想吃你?烤的。”
邬长筠俯视着?他黑润的双眸,逐渐平静下来:“你?究竟是什么人?”终于问出来了,即便心里已经?有了些答案,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杜召沉默地看着?她,忽然微微弯了下唇角:“你?不是一直想见百谷吗?麦子。”
话?音刚落,邬长筠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和陈修原一起瞒着?我。”她强压住怒气,“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轻轻一下,挠痒痒似的,杜召知道她只是撒撒气,没用全?力,脉脉地仰视着?她,什么都没有解释,握住她的手,又给了自?己重重一记耳光:“解气了吗?”
邬长筠心头一震,微微蜷起手指,没吱声。
杜召又拉她的手扇自?己一下:“不解气继续打,我抗揍的很。”
邬长筠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