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文甫聊完,坐回来,见杜召满面春风:“笑什么?”
“高兴。”
傻样……
邬长筠懒得追问,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环顾四?周:“吴硕呢?”
“洗手间。”杜召敞开手臂,悠闲地搭在沙发背上,“你这朋友挺有眼力,我喜欢。”
“那杜老板多投资点,为传统文化发展做贡献。”
“好啊。”
一个?女侍应生端着酒盘过来,想问邬长筠要个?签名?。
她本要拒绝,又听对?方?说:“我好喜欢你的武生,特别帅,比男人还帅,求求你,给我签一张吧!”
邬长筠看小姑娘期盼的眼神,应下来,在她递过来的手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虽没有众星拱月,但邬长筠一直是场上的焦点,那些默默关注的人们见她给粉丝签名?,接着也上前。
一个?两?个?三个?……
她一一签下。
杜召就在旁边一声不吭,不时抿一口酒。
欣赏着心爱的女人,自豪极了。
……
没有其他适合的人选,两?个?,也足矣。
时间不早了,邬长筠便同吴硕说:“回去吧,明天你还有讲座。”
“行。”
杜召起?身:“我送你们。”
邬长筠:“不用。”
吴硕:“不麻烦您了!”
两?人异口同声。
杜召没听见似的,把邬长筠拽起?来:“走吧,省得他花钱叫黄包车。”
刚到门口,一个?记者“卡嚓”一声,对?着并行的杜召与邬长筠拍了张照。
杜召只淡淡扫过去一眼,没恼火,也没制止。
邬长筠和吴硕坐到后座,杜召握住门框,对?她道:“等?我会。”
语落,便又折回饭店。
那记者正得意着,喃喃自语:“真漂亮啊。”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他抬头望住人,吓得退后一步。
“拿来。”
记者立马抱住相机。
杜召高他大半个?头,微勾下手指:“别让我说第?二次。”
记者面露难色,悻悻地将?相机递了过去:“我是她影迷,不会作其他用途。”
杜召接过来,将?胶卷取出,便把相机连同一叠钞票并给他:“够吗?”
记者哪敢收他的钱,只接下自己的东西?:“不用!您拿去吧……”
杜召把钱塞进?他胸前的西?装口袋里:“没有下次。”
记者频频点头。
杜召忽然拍了下他的肩,把人吓得猛地一抖:“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记者垂首僵硬地笑一下。
杜召将?胶卷收好,走到车边。
邬长筠降下车窗:“你又欺负人。”
“嗯。”杜召拉开她这侧车门,将?人拽了出来,“顺便欺负欺负你。”
“杜召!”邬长筠被拽到副驾驶,有外人在,不想同他拉拉扯扯,便乖乖坐着,脸朝向窗外,一声不吭。
吴硕自后座扫视两?人,气氛怪怪的,这两?口子……闹矛盾了?
他也不敢吱声了,只默默坐着,看外面的街景。
……
车停在书店楼下。
吴硕同杜召道声谢,下车后,又说了遍“谢谢”。
邬长筠也要下去,刚要开车门,被杜召拉住:“上哪去?”
“我上楼看看李香庭。”
“别去了。”杜召怕她看到李仁玉难过,手上紧了两?分,“带你去吃东西?。”
“不饿。”
“我饿。”他认真地看着她,“听话。”
邬长筠只觉得他莫名?其妙:“那你去吃吧。”
“没你吃不下。”
“那你就回家等?着。”邬长筠转转手腕,“松开。”
杜召见她严肃的眼神,知道拦不住,撒了手:“看一眼就下来。”
“嗯。”
邬长筠下了车,往楼上去,刚要叫李香庭,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她怔在原地,盯着李仁玉。
李香庭正在缝补衣服,放下手中的针线:“吴硕与我说了投资的事情,感谢施主。”
邬长筠目光从李仁玉身上挪开:“举手之劳。”
“坐。”
邬长筠没有动弹:“他怎么在这?”
“路上偶遇,就带到了身边。”李香庭虽不知邬长筠与李仁玉的过节,也不清楚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搜集他的罪证并揭发,只知道,她很厌恶父亲,“去楼下。”
邬长筠却问:“以后呢?一直带着?”
“路途遥远,不方?便,我把他托付给禅寺一阵子,等?从重庆回来再?带他回寂州。”
邬长筠不吱声了。
李仁玉忽然走过来要拉她。
邬长筠偏身躲开,没让人触碰自己。
李仁玉啃着手指,忽然傻里傻气地叫了声:“女儿。”
她心里咯登一下,像一颗被绳索捆绑严严实实的心脏,忽然被牵拉一下。即便知道这人疯疯癫癫不知自己所云,但听到他说出这两?个?字,还是不禁被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