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见她不?接,直接放到她的腿上,“没别的意思,祝贺玉生班演出顺利。”
邬长筠满心欢畅,为师父大仇得报,为玉生班重登戏台,为了他……纵然欣喜,仍不?便过分露于面,只淡淡道了声谢。
杜召单手掌着方?向盘,将?车掉了个头:“饿吗?吃点东西?”
稀疏平常的话,此刻,她却觉得异常温暖,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也如?现在这般——平凡的夜晚、简单的问?候、一起回家?的路。
“有一点。”
“想吃什么?”
“不?知道。”
杜召从口袋摸出两颗糖给她。
邬长筠看着红色包装纸,接过一颗,剥开放进?嘴里:“哪买的?挺好吃。”
“商社有人结婚,喜糖。”
听罢,邬长筠将?糖吐出来,包回红纸里。
“嫌脏。”
“嗯。”
“糖又没罪过。”
“晦气。”
杜召微弯了下?嘴角,转移话题:“唱得不?错。”
邬长筠看向他:“和以前比呢?”
“以前没看过扮男相。”
“哪个好?”
“都?好。”
邬长筠回眸:“白问?。”
“这个更好,”杜召望着前路笑?起来,“好到你变成?男人,我也爱。”
“变态。”
“我爱你,筠筠。”
明明习惯了他这些轻浮的话,可每每听到他唤自己筠筠时,心还是猛烈震动,她努力抚平荡漾的心波,嘴上平静地道:“我是你长辈。”
“是啊,怎么办呢?”杜召忽然踩下?刹车。
邬长筠身体往前倾,杜召手伸过来,将?她稳住,脸微微凑近:“私奔?”
邬长筠不?知道他这话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撩拨自己的,心平气和道:“别再说这种话了,不?想和你吵架,以后和平相处吧。”
“行吧。”杜召笑?着收回脸,继续开车。
邬长筠垂眸,凝视住怀里的玫瑰,一片片鲜红的花瓣蒙了层雾霜,在清冷的月辉下?收敛些灼目的娇艳,更加好看了。
她的余光不?经意扫过旁边置物盒里叠起来的一个文件袋上,像是亚和商社的特质文件袋。
“喝两杯庆祝下??”
她条件反射回了句“不?喝。”
杜召微叹一声:“小气。”
邬长筠再次瞥向那个文件袋,装了什么?会不?会有对我方?有用的情报?
好日子,喝两杯也无碍,她便改口:“去哪?”
“找个旅馆?”
邬长筠又不?想搭理他了。
杜召笑?说:“逗你的,后备箱有两瓶酒,有一个好地方?,带你去看看。”
“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害你。”
邬长筠当然知道,只是……
杜召明白她的顾虑,掏出枪递给她:“我要是不?规矩,你可以毙了我。”
邬长筠将?枪拿过来,握在手里,脸朝向窗,轻轻扬了下?嘴角,看到街边还未收摊的小吃车:“买点下?酒的。”
杜召顺她视线看过去,稳稳停下?车,去买吃的。
邬长筠见他下?车走远,立马拿起文件袋打开,快速扫一遍——是一张名单,不?知道关于什么人,但一定不?简单。
她没来得及看完,杜召已经拿上小吃往回走了,她赶紧将?东西塞回去,放好。
杜召坐回来,拉上车门:“花生和豆干。”
“嗯。”
杜召将?东西扔到后座,带她往租界开。
灯红酒绿一条街,男男女女还在玩乐。
车停在街边。
邬长筠看着熟悉的地方?,正是杜召从前投资的洋舞厅,这个点已经关门了。
杜召有钥匙,开了门,带人走进?去。
打仗的时候,很多难民涌入租界,这里一度成?为难民营,今年初才?收回,上层改成?了电影院,地下?封着,空一大片,放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杜召带她弯弯绕绕,来到一面墙边,挪开一块地砖,按住里面的机关,一旁的暗室门开了。
邬长筠暗叹:做得真精细,就?算仔细看,也难以发现。
杜召让开路:“进?吧。”
玫瑰放在车上,邬长筠只握了把?枪,先走进?去。
杜召跟在后面,将?门关上。
里面是一间乌漆嘛黑的小房间,只放了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长桌正上方?坠了个黯淡的小灯泡,墙上贴着沪江地图,屋角有个小通风口。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知道的人不?多,你是第三?个。”
“第二个呢?”邬长筠问?。
杜召走到她面前,微微躬下?背:“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邬长筠拿枪抵着他的腹部,把?人推开,往墙边去,看破旧的地图:“你在这做什么龌龊事?不?怕我给你抖出去。”
“坏事做多了,心虚,万一哪天走到绝境了,总得留条生路。”杜召立到她身后,“你放心,我要是走了,一定把?你拉上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