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她的心脏仿佛也骤停几秒。
明明隔着一道门,却像隔了万水千山。
这些年,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死的,活的,可万万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种半死不活的模样。
良久,杜召才提步继续前行。
她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轻呼一口?气,无力?地瘫靠在门上。
一定是因为生病了,人一生病,身体?、心理都容易脆弱,她不该沉溺在这种情绪里。
邬长筠直起身,坐到床边,倒出?几粒药干咽下。
好苦。
……
新星大戏院请来了一位青衣名角儿演出?,唱《白蛇传》,票紧俏得很,邬长筠找关系买到三张,把元翘和清清带过去学习学习。
这场大戏唱了整整两?个半小时,谢了幕,观众散场离开,一个个刚起身,忽然被人叫止,再往二?楼看去,几个日本兵簇拥着一个身穿和服的男人退场。
邬长筠看着一闪而过的脸,瞬间,胸口?像被巨石撵过,又痛又恨。
佐藤三郎!
那个害师父惨死的罪魁祸首。
当年师姐给她找到张日军印发的报纸,有一板块放了五个日本人的合照,最左边那个,便是佐藤三郎。她只?看了一眼,便将那张面孔永远印在了脑子里。
本要追去日本找他,但因后?来种种一直拖延,如今又为抗日做地下工作,虽一再耽搁,可邬长筠从未忘记血仇。
现?在,仇人跑到眼跟前了。
真是老天有眼。
佐藤三郎离开,才放座的观众退场。
邬长筠起身穿过人群追出?去,还没到门口?,忽然被一个男人拦下来:“邬长筠!”
周围的人闻声也看过来:“真是邬长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