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更加上头,自己是怎么穿上衣服?怎么回到房间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捏捏太阳穴,缓了会,才下床趿着拖鞋去洗漱。
邬长筠换好衣服下楼,要去趟戏班子,往墙上的挂钟看一眼,已经?快十点半了。
胃里空空的,她准备出门沿途随便买点吃的果腹,刚走进院里,看到杜召和?陈老夫人坐在太阳下喝茶。
一见?人出来,陈老夫人便叫:“长筠啊——”
邬长筠站定:“妈。”
“过来坐。”
邬长筠走过去,没有坐:“有事吗?”
“非得有事才能叫你?”陈老夫人拍拍旁边的椅子,“陪我坐会。”
邬长筠见?她盯着自己微笑,便坐了下去。
陈老夫人鼻子灵得很,嗅了嗅,又问:“喝酒了?”
“嗯。”
“结了婚的女人少在外面抛头露面,你还喝酒,都和?谁?昨晚几点回来的?喝了多少?”
杜召见?外祖母咄咄逼人,便替她解释:“您刚睡下小舅妈就回了,陪我喝了两杯,怕吵到您,没敢出声。”
陈老夫人脸上这才松快点:“现?在是新时代,讲什?么……女性独立,我们陈家也不迂腐,不反对女人在外做生意,但要有个度,家庭还是要排在事业前面。”
邬长筠点头:“是。”
杜召感受到她的无奈,心里也不是滋味,揽住陈老夫人的肩:“要不要进屋?”
“再坐会,外面暖和?。”陈老夫人注意力?仍在邬长筠身上,“晒晒太阳好,你看你白的,看着都不健康了。”
邬长筠不想和?老人掰扯,耐着性子回应:“好,我会多晒晒的。”
杜召提起壶倒了杯茶,推到邬长筠面前:“小舅妈,喝茶。”
邬长筠与?他对视一眼:“谢谢。”
杜召笑笑,没说话。
邬长筠拿起杯子分两口喝完,勉强多坐了会,跟陈老夫人说:“妈,我去戏班子了,得带人练功。”
“都快中午了,吃完饭再去。”正好,湘湘提着小水桶出来,陈老夫人看过去,叫了一声:“湘湘,来打麻将?。”
湘湘回:“我等会要做饭呢。”
“叫刘妈做,随便炒点,三四?个菜就够了。”
“好。”湘湘把水桶放到树下,掸掸手一蹦一跳地走过来。
陈老夫人要起身,杜召搭了把手,扶住她。
邬长筠也跟着站起来:“那你们玩,麻将?我打得少,不熟。”
陈老夫人说:“打打就熟了。”
杜召见?邬长筠不想玩,又解围:“小舅妈不爱玩这些,我们打,叫刘妈一块,中午出去吃。”
“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好。”陈老夫人松开杜召,拉上邬长筠的手,“过来学学,成?天除了在饭桌上就难见?你人,话也不说几句,可?别说我这婆婆冷落了你。”
邬长筠提下嘴角:“您说笑了,只是戏楼刚开业不久,很多地方需要打点,最近又忙于戏班子的事,没好好陪您。”
“那就好好陪陪我。”陈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拉着人往客厅去,“还是那句话,家人比事业重要。”
陈老夫人在老家就是牌迷,整日闲着就叫上三姑六婆过来陪自己玩两把,自打到沪江还没打过,叫湘湘去买了麻将?回来,几个小辈又都忙,总凑不齐人。
趁等午饭的功夫,她突发兴致想搓上一会,过过牌瘾。
杜召以前很少碰这些玩意,最近几个月总陪阿猫阿狗吃饭喝酒,偶尔也会玩上几把,输个钱,讨贼人们高兴。
他今天早上本要去船运公司的,昨个一宿没睡,直到快天亮才回房眯会,又担心邬长筠醒来不舒服,便在家待半天。
幸亏待了半天,否则她又要挨外祖母数落。
陈老夫人是老手,码牌摸牌灵活得很,脑子转得也快,大?家伙又故意让着,叫她开局连赢五把。
每一分钟都是煎熬,邬长筠打得快睡着了,她对这个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无所谓输赢,玩的都是小筹码。
放在别人身上,她可?没这么好脾气,早掀桌走人了,可?这老太太毕竟是长辈,关?系在这,委屈委屈,权当?哄人开心了。
邬长筠与?陈老夫人面对面,左边是湘湘,右边是杜召,她尽量动作幅度小些,防止搓牌时与?杜召有手指接触。
可?千防万防,还是疏忽一刻。
她无聊到走神,抢摸了把牌,手指刚落下去,杜召的手覆了上来。
邬长筠看向他,眼神冰冷。
杜召轻轻弹一下她的手:“小舅妈摸了我的牌。”
邬长筠收回手:“抱歉。”
陈老夫人感觉到她不在状态,便问:“长筠有心事?怎么心不在焉的。”
邬长筠道:“没有。”她这才摸回自己的牌,码码好。
“小折天天在医院忙,也是难顾家,等他下午回来,叫他带你再回医院查查,就是没怀上,也检查检查其?他方面。”
邬长筠道:“他工作辛苦,我抽空自己去。”
“四?条。”陈老夫人边打牌边瞧她,“女人别太要强了,该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