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打了个招呼,见她旁边气宇轩昂的男人,笑问:“这位是?”
未待邬长筠回答,华叔抱拳,颔首恭敬道:“杜先生。”
杜召打量一番李香庭:“老二?”
李香庭抬起手:“是,我叫李香庭,你好。”他个子算高?挑的,可在杜召面前,竟显得娇小许多。
看在邬长筠的面子上,杜召与他搭了下手。
“先里?面请,”李香庭又对邬长筠道:“等会我去找你。”
“好。”
杜召胳膊用力夹紧她的手,把人往前带,问:“很熟?”
“一般般吧,给他做过?模特?。”
“画画的?”
“嗯。”
“画的怎么样?”
“特?别好。”
“那我可得买下来,看看有多好。”
“老板就是财大?气粗。”
参宴的除了李香楹的同?学和李香庭的朋友,大?多都?是生意人,有的没见过?杜召,听别人议论?,才知道这是赫赫有名的杜氏老大?,高?大?英俊,在一众人里?格外出?挑。
李仁玉远远就看到了他,赶紧迎过?来:“杜老板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快请。”
杜召并不想搭理这个奸商,冷淡地“嗯”了声?。
李仁玉见他不接话,有点尴尬,看向他旁边的邬长筠,这眼睛瞧着,怎么有点熟悉。他笑道:“这位小姐眼熟得很,莫不是在哪见过?。”
“可能你听过?我的戏。”
“小姐唱戏?”
“是的。”邬长筠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现在不怎么唱了,改做演员,我是李香庭的朋友,姓邬,邬长筠。”
李仁玉怔住了。
邬长筠盯着他浑浊而诧异的双眸:“我来贵府吃过?饭,怎么?月姨娘没提过?吗?”
李仁玉缓过?神来,点点头,一脸虚伪:“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家母是?”
“月姨娘也问过?我这个问题,”邬长筠笑了起来,“你去问问她吧。”
李仁玉只觉得她无理又傲慢,心里?憋了口气:“这样,香庭就爱交朋友,你们还是要多走动走动,常来家里?吃饭。”
邬长筠心里?冷笑,若不是沾了杜召的光,这老头岂会赞同?儿子与戏子来往,她故意问:“怎么没见月姨娘?”
“她不太舒服,在房间休息。”
杜召见李仁玉一直目不转睛地打量邬长筠,冷着声?道:“李老板要不再贴近点仔细看看她?或者派个人,去查查她家底?”
李仁玉这才移开目光:“冒昧了,只是觉得小姐有眼缘。”他本?想再问问,但见杜召陪其身侧,不敢多言,只:“二位里?面请,小女正在弹琴,不妨一赏。”
刚走开几步,又有两个男人迎上来同?杜召话,其中一个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热情道:“杜老板,又见面了。”
可杜召对此人毫无印象。
邬长筠不想听他们啰嗦,松开杜召:“你聊,我去吃点东西。”
未待杜召开口,她直接走开了。
从进大?门,就听到客厅传来钢琴声?。邬长筠走进屋,见李香楹正坐在钢琴前弹奏,被一群老老小小簇拥着。
邬长筠拿了杯香槟,靠在窗边看她。按年龄算,这个妹妹只比自己小十个月,她穿着华丽端庄的白色连衣裙,戴顶珍珠发冠,像个公主一样不食人间烟火。那对落在琴键上纤细白嫩的手,怕是连扫把都?没拿过?吧。
邬长筠不禁握拳,指甲划着手掌的老茧,即便很久没练功,厚厚的一层还是没蜕掉。她用力一抠,将一块茧硬生生撕了下来,有些痛。
一曲奏完,周边是如水的掌声?。
李香楹起身,朝众人鞠了一躬,优雅地走下台,与亲友打招呼。
肩膀被轻拍一下,邬长筠看过?去,松开拳头,对来人微笑:“忙完了?”
“客人来的差不多了,叫华叔再迎会,”李香庭今日也穿了西装,高?高?瘦瘦的,很帅气,“你的男伴呢?”
“同?人聊天去了。”
“想吃什么就拿,别客气。”
“嗯。”邬长筠与他碰个杯,“印象里?你父亲应该是很传统的人,怎么办起西式宴会了?”
“香楹喜欢,她很少跟家里?提什么要求,爸爸就依了她,最重?要的是,”李香庭凑近些,压低声?:“这种宴会便宜,提供些酒水、蛋糕和自助的小点心就可以了,都?是家里?产的货。”
“生意人,果然精明。”
“刚才那位,你男朋友?”
“不是,老板。”邬长筠朝杜召看过?去,他手里?拿了杯酒,却一口没喝,“还没告诉你,我做演员了。”
“不唱戏了?”
“也唱,就是最近有点忙,很久没去戏班了。”
“我还想去听两场呢,可惜了,不过?拍电影也挺好,都?是艺术,等你片子上映,我第一个捧场。”
“谢谢。”邬长筠看着他炽热、清澈的双眸,在这混乱的李家,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眼前这个人,日后揭底,希望他能尽量少受影响吧。
见杜召走来,邬长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