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召集了小伙伴们群策群力,试图找到一个最完美的不会伤害到芙宁娜的“捕猎”方式。
他们讨论了很久,最终制定出了“超级魔术箱转移”计划。
计划名称当然不叫这个,这个名字是奥德琳自己取得。
荧曾想过让奥德琳也参与到计划中,结果却被拒绝了。
“抱歉,荧。我不会参加的,我知道你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以为枫丹好的角度出发,但是抱歉...我不会参加。”迎着荧和其他人疑惑的视线,奥德琳再三陈述了自己的态度。
“好吧。我明白了。”荧很贴心,没有强迫奥德琳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同时也没有询问她为什么不参加。
看着她们如火朝天的准备着针对水神的计划,奥德琳在内心为芙宁娜感到伤感悲哀,她头一次痛恨自己知道的这么多,却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
芙卡洛斯不愧是芙卡洛斯,完全剔除了人性的完美无缺的神。
她不会害怕,不会犹豫,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枫丹的绝对正义,不掺杂任何的一丝杂质。
她爱着枫丹,爱着枫丹内的所有人,爱到连自己都可以舍去。
正是知晓了这一切,奥德琳才觉得荧她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戏剧性和嘲讽。
不管如何挣扎,预言必将实现,因为这是芙卡洛斯在500年前就计划好了的。
不管如何挣扎逃离,最终指向的唯一结局不会改变。
这就是所谓命运的残酷之处吧。
奥德琳知道自己不能破坏芙卡洛斯的戏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不去质疑芙宁娜的水神身份,就是对她表演的最大认可。
不过快了,这场戏剧很快就会落下帷幕了。
你将会得到很好很悠闲的休息时间,芙宁娜。
请稍微再付出一点点的耐心吧。
......
欧比克莱歌剧院在刺玫会的起哄下,终于还是爆发出对水神不作为的声讨,人们声嘶力竭的质问着水神为什么还能无动于衷的看着戏剧。
芙宁娜被这样的变故吓了一跳,在警备队反应过来之前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枫丹这么大,和旅行者预料的一样,她和原剧情一样跑到了白淞镇。
白淞镇是第一个发生灾难的地区,这里没什么人,她刚好可以在这里一个人疏解着自己的寂寞和痛苦。
芙宁娜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水中的自己说。
“...放弃吧,这没有意义...”
“你看,事情还是会发生的,差一点点,大家都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
豆粒般大小的泪珠重重砸下,将水面倒影砸成碎片,一如她这几百年间无时无刻紧绷着的破碎的心。
“放弃吧,芙宁娜,不要再坚持了...”
“放弃吧...你还能做到什么呢?”
荧心思敏感,还未真正的靠近芙宁娜,就已经感受到了她周围弥漫着孤独压抑的气氛,她像是一株孤零零的湖中铃兰,纤细又脆弱,慢慢的在只有稀薄空气的黑暗空间内渐渐凋零。
“芙宁娜...”她低低的出声,似乎明白了奥德琳不愿意参与计划的原因。
明明笑的比谁都夸张的芙宁娜,为什么在独处的时候会散发出如此孤独悲伤的气氛呢?
荧不明白。
听到声音,芙宁娜蓦地回头,飞快的擦去了脸上还未干掉的眼泪,勉强扬起个笑容,却只觉得嗓间发涩干紧。
“咳...呵呵呵...原来是异乡的金发旅人啊,我还以为是那些不知轻重的暴民来磕头认罪了呢。”
啊,又来人了。
又要再次扮演水神芙宁娜了。
好痛苦,笑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之后的剧情和她们之前计划的那样,荧带着芙宁娜进入了特制的超大号魔术箱子内,前往到欧莱克比歌剧院内进行对芙宁娜的审判。
在和芙宁娜聊天的过程中,凝望着芙宁娜纠结脆弱的眉眼,荧第一次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拜托,请给她充足的时间说出来吧。
她快要说出来了。
就差一点点...
周围的墙壁轰然倒塌,芙宁娜震惊的望着熟悉的场景布置和台下的观众。
她在欧莱克比歌剧院。
只需一秒钟,芙宁娜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很快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旅行者的谋划,忽略心底被欺骗的无助和痛苦,她熟练的扬起笑脸,调整好状态。
瞬息之间,她再次套上了名为【芙宁娜】的神明外壳。
“原来是这样...嗯,我赞许你们为了【戏剧性】而做出的努力。”
“不过,我可是【正义之神】芙卡洛斯,即为正义的化身,你们妄想审判【正义本身】是不是有点太过荒唐了。”
那维莱特站在高堂上,拿着权杖,脸上是芙宁娜熟悉的冷漠又理性的表情。
“我可以将你的这番话...理解为拒绝审判的意思,没错吧?”